秦猛比他還大,有兩個娃娃,幾年沒見親爹,估計都認不出了。
秦山和秦猛對視一眼,顯然意動,只遲疑道:「要不我們輪換著吧,萬一有個什麼使喚……」
平時跟慣了,如今驟然叫他們都走,還真不適應。
秦放鶴失笑,「我是十九,不是九十一,難不成這會兒離不得人伺候?去吧去吧,你們也是幾年不見家人,豈有不想的?明兒一早再過來就是了。」
見二人還不動,秦放鶴索性擺擺手,「滿村都是自家人,明兒還祭祖呢,難不成誰能跑來害了我?再者朝廷儀仗也在,誰有這天大的膽子!快去吧!」
聽了這話,秦山和秦猛才應了,歡歡喜喜往外跑。
誰能不想家呢!
秦放鶴隔著窗子喊,「別忘了帶上給家人的土儀!」
「哎!」兩人才應,尾聲已然出了院子,顯然十二分的迫不及待。
且不說秦放鶴如何自己安置不提,那頭二人的家人卻是翹首以盼。
秀蘭嬸子一早做好了次子愛吃的飯菜,巴巴兒抓著門框等著,口中喃喃道:「咋還不回……」
她男人便道:「別看了,今兒才到,忙亂得很,保不齊回不來。」
一旁的兒媳婦牽著孩子,聽了這話就有些失落。
小孩兒才三歲,統共也沒見過幾回親爹,對他而言,這個詞的吸引力並不比桌上油汪汪的肥雞大。
他含著手指,晃晃母親的手,奶聲奶氣問道:「娘,等誰啊?」
這不都齊了麼!
他娘摸摸他的腦袋,也像婆婆那樣跟著往外看,「等你爹,再等等……
小孩兒懵懂。
爹?
爹是啥?
誰是爹?
「十一郎可不是那樣的人。」秀蘭嬸子斬釘截鐵道,看向兒媳婦和孫子時,語氣便迅速柔和起來,「小孩兒家家的不耐餓,你先帶孩子吃了。」
媳婦便笑道:「娘,我沒事,才剛給小寶塞了點墊肚子,他就是饞了。」
秀蘭嬸子滿面慈愛得摸摸孫子的肉臉,「饞了好,饞了好啊……」
能吃是福!
托十一郎的福,如今白雲村上下都不必納稅,光這一塊,每年就多收三成糧食,也都能吃飽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