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多的是因互斗致死或不慎摔死的牛!
怎麼來的,大家心中都有數,只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都是自家人,邊吃邊聊,也不知誰說起對盧實的處置,莊隱便嘆道:「本可更和緩些,徐徐圖之,沒想到他們求到了太后身上,太后橫插一腳……」
引發天元帝逆反心,可不就使大勁兒了。
盧實直接就跳過降職、停職,一口氣一擼到底,成了「革職代辦」。
這個當口,一旦被貶,就很難再起來。
盧實一倒,好些原本依附他的官員紛紛四散、倒戈,朝中多了許多參奏他的奏摺,有據實稟報的,也有捏造罪名巴不得落井下石,好洗脫自身嫌疑的。
「自作聰明,」汪扶風毫不客氣地從莊隱手下搶了一大筷子牛肉,「陛下此刻固然憎惡盧實,可終究有多年情分在,他打得罵得,外頭人若照葫蘆畫瓢,便是忘恩負義!」
夾了個空的莊隱:「……」
你他娘的也夠忘恩負義的!
天元帝的心情其實很好理解:
之前哪些官員依附盧實,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視而不見,如今盧實剛有頹勢,那些人就翻臉如翻書,便是不忠不義。
今日他們可以背刺盧實,焉知來日不會背叛朕,背叛朝廷?
一日不忠,百日不用,這些人的前程,也算到頭了。
所以參奏彈劾盧實的摺子一多,天元帝非但沒有順勢加倍懲罰,反而大怒,連夜叫了幾個跳得最高的進宮,當面罵了個狗血淋頭。
那董春與盧芳枝水火不容,尚且知道做人留一線,在朕跟前求情,你們倒好,昔年多受盧家父子恩惠,今日便翻臉不認人!
便是養條狗也知道搖尾巴!
汪淙便道:「只怕盧實復起之日近在眼前。」
那些人猜錯了天元帝的心意,逆向而行,恐聖意已決,只待良機。
後面說到雲南、福建這次查抄的官員的家產,眾人都隱隱有些興奮。
船廠那邊障礙掃清,如今又有了銀子,造船造炮不在話下,只是出兵高麗,總要有個由頭。
苗瑞對此非常感興趣,豪飲一碗燒酒,「刀一日不磨不光,兵一日不練不勇,雖說如今各處禁軍、廂軍也經常拉練,到底不如實戰,若總不打仗,兵就養廢了。」
又看秦放鶴,「此事是你小子提的?」
膽子不小嘛!
才多大,就想著滅國了。
秦放鶴正色道:「二師伯休要污衊人,我何曾說過?都是陛下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