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四成,只要你死了,一成都沒有!
「秦山!」秦放鶴揚聲道,「去看看古提舉是否得空,我有要事相商!」
「大人,」秦山為難道,「去往浙江海商那邊的人回來了,來的是兩個管事,說他們家大老闆家大業大,日常出入貨的小事並不親自插手,問他們就好。」
「哼,好大的架子!」金暉就看不慣有人在自己跟前擺架子,冷笑道,「什麼東西!也敢在本官面前拿喬!」
「哎,稍安勿躁,」秦放鶴笑呵呵拍拍金暉的胳膊,「這有什麼?取紙筆來。」
金暉低頭看著他順手抹在自己袖子上的蓮蓬渣滓,胸膛不斷起伏,嘴巴開合幾次,終究是忍住了。
「這時候給誰寫信?」
那邊秦山已經麻溜兒取了四寶來,秦放鶴提筆蘸墨一氣呵成,慢慢吹乾信紙,輕描淡寫道:「說來也是巧,我有個二師伯姓苗名瑞,現任浙江巡撫,他呀,最喜歡圍人的家啦。」
坊間傳聞,海商,尤其是江浙一帶的海商巨富無比,石崇、王愷鬥富之流已然不可與之相提並論,更爭相修建園林,連通碼頭,其奢華精緻難以形容。
多好的園林啊,不圍起來可惜了。
金暉:「……」
他眼睜睜看著秦放鶴將信紙摺疊好,用蠟封了,遞給秦山,面無表情道:「托古永安即刻五百里加急送往浙江巡撫衙門,湖州海商牛潤田包藏禍心,抗旨不遵,即刻押來見我!」
巡撫是文職不假,但地方官都有直轄廂軍在握,臨時處置區區一介商賈,完全不在話下。
有權力不用是王八蛋!
牛潤田,呵,本官倒要看看,淪為階下囚之後,你還能不能這麼牛!
秦山帶著書信直奔古永安處,古永安一聽,也有些傻眼,怎麼還跟浙江巡撫衙門扯上關係了?
不過市舶司雖地處兩地交接,名義上雖叫南直隸市舶司,實則直屬中央,就算真鬧起來,也是地方府州縣各級衙門沒臉,他只是協助欽差大臣而已!
後面見了秦放鶴,倒是個有問必答。
「您想問過去幾年私藏金珠之類貴重品被抓的案子?」
「是,」秦放鶴點頭,「不知提舉可有印象?」
「這個麼,其實下官到任也才不滿兩年,」古永安遲疑道,「金魚港吞吐量巨大,實不相瞞,私藏一事,一日之內便多不勝數……您若要看,下官這就去叫人送了卷宗來。」
金暉涼颼颼補充了句,「最好是被告畏罪自盡了的。」
「自盡?」古永安一怔,下意識去看秦放鶴,見他點頭,又思索片刻,「這麼說的話,好像確實有幾出。」
秦放鶴與金暉飛快地交換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