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鵬舉搓了搓手,看著裝滿一輛輛大車的肥羊,喜得直搓手,「好,好啊!」
從車站再發往各處,也就不遠了,只要速度快些,差不多都能趕上年三十。
冬日邊關滴水成冰,也不怕東西壞了。
轉眼到了年三十,各處營房火頭軍都使出渾身解數,勢要做一頓可口的年夜飯。
現場殺翻肥羊,盛好羊血,將肥嫩嫩的羊五花在大鍋里煸炒出亮晶晶的葷油,然後是凍得梆硬的大魚。
這麼煎過之後,熬出來的便是雪白濃湯。
好些士兵聞著味兒就圍過來了,「老哥,這樣香,吃什麼!」
火頭軍十分得意,「魚加羊,鮮得很!你們啊,有福嘍!」
若在以前,過年能有頓飽飯吃就不錯啦,哪兒還能有什麼大魚!
聽說是白雲港撈上來的,當天直接走直遼鐵路到了北直隸,又從北直隸送到這邊,處處都有份,前後不過十日!
神仙手段也不過如此了!
眾人當初也是坐著火車來的,如今仍對那種體驗念念不忘,時不時就坐下來回味一番。
「這小秦相公莫不是神仙來的吧?弄出這等神物!」
「可不是神仙怎得!俺家裡還種了幾畝玉米哩,今年一個都沒挨餓,父老鄉親都感念,還湊錢在村口為他和周學士立了生祠呢!」
說話間,大魚就燉得差不多了,火頭軍用力掀開鍋蓋,伴著撲面而來的滾滾水汽深吸一口,「香!」
行伍中用的都是大鍋,巨大無比,一尺多長的大魚足足燉了十條,羊肉也堆得冒尖兒,金燦燦焦黃的邊兒隨著咕嘟嘟不斷炸裂的水泡顫動著,活像直接抖在人的心尖尖上。
當下就有士兵口水都下來了。
「老兄,啥時候開飯?」
「急啥?」火頭軍笑著,又飛快地用小麥面、豆面和玉米面的三合面和了一大盆面糊糊,隨手抓起一團,在掌心顛幾下,「吧唧」一下甩到鍋壁上。
「俺知道俺知道!」那個方才說自家種玉米的小士兵興奮道,「這叫呼餅子,也是京城傳出來的吃法,下半截泡在湯里,香的很!」
「嘖,你小子有福氣啊!」有個老兵又是感慨又是艷羨,「俺家離京城遠,頭幾年都搶不上種子,今年又大旱,種出來的糧食還不大捨得吃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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