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一應吃穿用度,也都是極好的,可越是這樣,她越是不安,總覺得她像是薛鈺豢養的玩意兒,先將養幾日,等養得肥了,再宰了吃肉。
可眼下也沒有什麼別的法子,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所幸接下來的一連幾天,她都沒再見過薛鈺。
她知道薛鈺雖然在大理寺當差,但也不過掛個職而已,想去便去,不想去便日日休沐。總之也沒人敢參這位小侯爺,何況勛貴子弟本就不被拘束。他更多的時候,還是去衛所練兵,或是去校場練習騎射,抑或是呆在軍器局裡鑽研那些兵械。
如果說上述這些喜好還算正常的話,那麼薛鈺豢養寵物的偏好就實在令人捉摸不透了。
祁跡自不用說,旁的人家養些貓兒狗兒的也就罷了,譬如京巴狗波斯貓,她也是很喜歡的,她還記得她當初養了一隻京巴狗,渾身雪白,毛髮長而柔順,垂下來跟只小松獅似得。
她當初稀罕得不得了,特地給它取名如意,博個好兆頭,希望人和狗呢都能事事如意,心想事成。
此外還特地讓人給如意做了一件錦緞藍紡絲套頭,尾巴上綴了珍珠尾穗,白尾巴毛和紅繩編織在一塊兒,尾巴一晃便叮叮作響。
如意這一番穿戴下來可神氣了,走路都搖頭晃耳的。
不過這狗模樣是好看,她也的確稀罕,待它也算是頗花費了一番心思,可偏是養不熟,有一回咬了她一口,偏巧那時她去赴宴帶了它,它見了雲陽縣主,可勁兒地往人身邊拱,又是舔裙擺又是搖尾巴的,她就沒見過它對她這麼殷勤過,剛好縣主也是極喜歡它的,得,兩情相悅,趙嘉寧當即就決定把如意送給它。
縣主雖然心裡高興,但總歸有些過意不去,問她當真願意割愛?趙嘉寧擺擺手道:「願意願意,不過是一條狗罷了。」莫說是狗,就算是人,兩情相悅了她也懶得橫插一槓惹人嫌。
且她不是個念舊的人,當初稀罕得要命,若真寒心了,那也是轉頭就忘,絕不會拖泥帶水,所以也沒什麼捨得捨不得的,譬如如意,要不是今兒個偶然想起,她早忘了她還養過這麼一條「愛犬」了。
再說回薛鈺養的愛寵,祁跡也就罷了,說穿了不過是一隻大貓,閒來無事也能揉兩把腦袋,當然僅限於薛鈺。
可他偏還養了烏龜,憨頭憨腦的慢慢吞吞,既不長毛也不會叫,悶葫蘆似得也不知道好玩兒在哪裡——居然養了這麼個玩意兒。
養就養了,原本也不礙她的事,偏他特意送過來讓她照看。
趙嘉寧望著魚缸里的一隻大烏龜一頓唉聲嘆氣,撒了幾把龜飼後忍不住趴在缸沿上,伸手戳了戳烏龜的腦袋,恨恨地道:「大王八,憑什麼讓我伺候你,你長得又不可愛,真討厭,跟你的主人一樣討厭,都是王八。他是王八蛋,你就是王八蛋的王八……誒,你是公王八還是母王八,會下王八蛋麼。會下的話倒還有點兒趣兒,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王八蛋呢——哦,除了你主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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