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交流的士兵沉默了會兒,目光掠過我手裡還沒收回去的武器嘆了口氣,同意了這個提議。
他說我想法太多,以後是要吃虧的。
我沒明白。
如果他指的是見面地點,那只是出於目前狀況下的合理提議。
我在這裡並未做什麼思考,也不存在那些所謂太多的想法,僅僅因為這裡對我是最適合的。
我可以加入任何一個組織,那是我的自由。但卻不能是暗地裡做這件事。
即使換一個立場,我也必須讓他們明確我的態度——無意捲入紛爭。
至於愚人眾怎麼想,很抱歉,那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你不能指望一個剛開始就在作對,後面甚至被實驗算計的人,還能對這個群體抱有好感。
理由是現想的,做出決定的人不是他們,他們只需要去傳話。
當然,在做這一切之前,我首先要有能做出選擇的權利。
我對士兵說:「你們的執行官也在找我。」
很抱歉,在見面之前,再借用一下達達利亞的威望。
「我會在那兒等他。如果來的是其他人也可以,希望你們明白我加入愚人眾的決心。」
倒在地上失去戰鬥力的士兵避開我的視線,不知道在想什麼。
如果我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打了一頓,結果那個人告訴我說他不是來破壞,而是來加入的,那我的心情應該也會很奇妙。
所以我沒有要求他們回應,在表達完意圖後離開了那個地方。
直到今日到玉京台。
環顧四周,對方還沒有來。
其實我不確定他們會不會接納一個被其他執行官當做試驗品的人,甚至沒有能順利加入愚人眾的信心。
無論如何那個士兵說的沒錯,作為先遣隊,他們不需要太多思考,只要能活著執行決定。
冰之女皇的意志就是他們的意志,哪怕任務再違心也不能後退。
站在不卜廬台階上漫無目的地想著這些東西,我的視線從遠處的港口轉向其他地方。
不卜廬對面的高台上,一位老嫗遠遠對我招手。
猶豫片刻,我還是走了過去。
茶桌邊琉璃百合是合起來的形態,相對而言,我更喜歡夜間盛放的花朵。
對於壽命成百上千年的仙人,在漫長的時間裡,究竟用多少時間在追憶?
萍姥姥盯著花看到格外專注,等我近前才笑著轉身。
「哈哈,好久不見,帕諾斯還是很安靜的樣子。」
「抱歉。」
她很驚訝:「為什麼要道歉?」
我說不上來。
萍姥姥搖頭:「人吶,總是各種各樣,性子也不盡相同,沒道理為這種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