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沉默了會兒,珊瑚宮心海注意到這個細微生硬的停頓,近乎關切的語調問我怎麼了嗎?
我說沒什麼。
確實沒什麼,我只是忽然想起,有人曾告訴我,拿價值去衡量人的生命是對他們犧牲的侮辱。
不過,我記不清那是誰說的了。
言歸正傳,死亡本是可以避免的。
「如果你從意義出發,那我無法給你答案。並非每一種行為都需要拿所謂意義解釋,那同樣是人賦予。」
「我只能告訴你,我的命令沒有讓他們送死的含義,尊重他人的生命應當像尊重自己的生命一樣。讓他們執行這次行動,我同樣給了他們實際操作上的自由。」
「所以,你是想說,他們是自願死在那裡嗎?」
僅僅為了佐證隊長背叛的更合理?
我知道那次任務有問題,任務恰好是隊長派發,佐倉他們顯然知情,支開我也是故意。
是的,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
放棄生命對短生種難道是輕率的嗎?
珊瑚宮心海一言不發。
「我無法理解。」
「我也很難理解你在想什麼。不過我能感受到,你並非在糾結意義,而是在說生命本身。」
這是當然,人是富有激情的生物,為每一個行為找出理由本就可笑。
事實上大多數舉動不需要理由,僅僅是因為想做。
我探究的是生命,對我存在這個既定事實,時至今日我都在恍惚。
如果只是我個人,那生或死都非難題。我有一種感覺,即生死狀態並無所謂,我仍能存在。
我是違背生命規律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因此,就像其他人無法理解我一樣,我對他們的想法一樣困惑。
永遠都在試圖理解,永遠尋求答案。
「問題太大,我無法給出讓你滿意的答案。」
珊瑚宮心海話鋒一轉:「但是帕諾斯,你遲早會意識到,探尋生命不該只是冷眼旁觀。」
我點了點頭:「珊瑚宮大人是想說我在軍營里過於消極嗎?如果您足夠心狠,您就該利用我,將損失降到最低,而不是放任事態,以至於失去幾個能幹的下屬。」
「不,你還是沒理解我的意思。讓下屬失去生活的理由死亡是我失職,我很抱歉。有關生命你總會明白。我能告訴我的除了這些,就只有一段故事而已。」
以前的一番隊不止現在這麼多人,劍魚這個隊伍實際是在眼狩令期間發展起來的,那時,一番隊隊長是個有點兒野心的普通人。
普通人也沒什麼,關鍵在於,他使用了不屬於自己的力量並付出了慘重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