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出來你根本沒打算讓我拒絕。
見神里綾人本就在計劃之內,我沒必要做一些讓大家都不愉快的行為。
「哥哥,你要走了嗎?」
袖口被微微拉了兩下,低頭看去,先前被阻止的孩子不知何時到了身旁。
托馬神情並不意外,他大概早都注意到了。
「這兩個孩子是?」
「路上遇到的,答應和他們玩一會兒。」
離開千手百眼像後,我沒有明確的目標,不知不覺就走到稻妻城入口附近。
「想不到帕諾斯先生居然這麼富有童心。」
「我看上去年紀很大嗎?」
托馬搖搖頭,並未回答。
他蹲下去,安撫地對孩子們笑了笑:「小朋友,哥哥們要離開一會兒,不能陪你們玩了。」
意識到眼前是來接我的人,他們小心翼翼看了托馬一眼,再次詢問我是否要離開。
「嗯,抱歉。」
「那哥哥還會回來嗎?」
「也許。」
「哥哥一定還要回來啊,兩個人的捉迷藏太無聊了。」
我遲疑地拍了拍他們的肩膀,沒有做出不負責任的承諾:「注意安全,要多聽爸爸媽媽的話。」
「爸爸媽媽太囉嗦了。」
「如果你記住了叮囑,他們或許就不會反覆強調了。」
幼童在他們具備自保能力前,尋求成人庇護沒什麼不好。他們太過脆弱,脆弱到一不留神就可能夭折。
和孩子們分別,托馬帶我去往木漏茶室。
路上,他表明神里綾人一直關注著我的行蹤:「海祈島諸事走向和家主大人預料的相似,您辛苦了。」
「不,我並沒有派上用場。」
這是真話,海祈島的一切就像早已安排好的一樣,比起參與者,我更像個見證者,目睹一場動亂的發起和結束。
毫無疑問,在已經定好的劇本走向中,我的意志影響不了任何人,決定不了任何事。
他們不希望我產生變故,只希望我能順利地,接收到他們傳達給我的信息。
包括邪眼、愚人眾、踏鞴砂災難。
托馬不再說話了。
到木漏茶室之後,他推開房門便離開了。
水汽氤氳布滿整個房間,一道人影在矮几後坐著,也許面對著我。
煮茶會產生水汽很正常,一般氣溫越低越明顯。
說起來,稻妻現在有這麼冷嗎?
側頭躲過擲來的竹著,走到矮几前面坐下,我坐正,看著神里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