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出現了。」
「是,而且這一次,已經不是一家一姓之怨。眼狩令結束後邪眼工廠已經毀了,我問過旅行者當時發生的情況,她向我描述了一個人。」
那個人是誰我們彼此心照不宣。
「就和他的名字一樣,那位傾奇者,意圖顛覆整個稻妻。現在據說已經離開了,可下次回來會發生什麼,誰也不能保證。
縱然將軍大人雷光威儀,恐怕也不能使他在陰暗處作亂。女士死後稻妻那些探子都沉寂了段時間,最近又不安分起來了。
幕府奉行受命於將軍大人護一國安危,眼狩令期間受制於宵小無所作為已是愧對將軍。
明知病灶任其發展是愚蠢,此事稻妻不能坐以待斃,神里家有神里家的職責。」
理由很正當。
就算他有私心,神里綾人想要維護稻妻安寧的想法並非假象。
我清楚如神里綾人之流,他們的想法絕不浮於紙面,手段也不止表現出的正大光明。
沒有關係,我自己也不高尚。
女士,這個詞並非對於某位的敬稱,而是類似於博士公子之類的代號。
海祈島事件中我知道了邪眼工廠是愚人眾建立的,神里綾人說眼狩令旅行者在邪眼工廠見到了傾奇者。
我望著神里綾人的眼睛:「你知道我在找一個愚人眾的執行官。」
「瞞不過你。」他微微一笑,又說了一次。
「我查過你的行動軌跡,線人回報信息中你多此與愚人眾有所接觸,但你具體想做什麼我並不清楚。現在看來,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對此,我不置可否。
「追查傾奇者下落,排除共同威脅,也為了探尋你記不起的過往。帕諾斯,你願意答應我們的請求嗎?」
對話進行到這裡,我的意願是什麼根本不重要。知曉太多秘密並非好事,那與是否博學無關,而是隨時隨地都可能被牽扯其中的麻煩。
進入茶室前,我預料到神里綾人會告訴我一些事情,但他說的太多了,尤其是對一個還沒有明確表明態度的人。
在他的預想情況中,沒有我會拒絕的可能,為什麼?
「最後一個問題。」
神里綾人點頭,表示他在聽。
「為什麼不直接發布通緝令,或者找其他奉行合作?社奉行既然能查到我在其他國家的行蹤,未必不能找到傾奇者的。
既然我曾生活在踏鞴砂,讓我參與其中,你就不怕我和傾奇者合夥篡國嗎?」
神里綾人的目光鋒利了一瞬,我打量著這位年輕的掌權者,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然而,身處高位,破綻怎麼會如此輕易顯露。像神里綾人這樣的人,永遠不會在棋盤上顯露真實。
他表現出的都是想讓我看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