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我清楚自己漫長的生命,也清楚時間歷程上相識到分別的比重。
即便如此我也認為,價值、情感,隨便什麼角度,這並非一件值得重視的事。
我張了張嘴,又咽下那句已到嘴邊的「我不用。」
「楓原萬葉還在離島嗎?」
「在。」
「替我向他道別。除此之外,問家主大人好,以及……算了。」
八重神子現在大概不想聽到我的消息。
「還有,謝謝。」
剛剛還是晚霞當空,夜色降臨仿佛一瞬間之事。
港口的燈火很亮,但托馬背光,我仍然沒看清楚他的臉。
耳邊傳來遠處爆炸的聲響,還沒轉身探查,就聽見旁人在說「煙花」。
身旁水手拍拍我的肩膀指了指天上,我順著他的方向看去,正好又有一枚綻放。
那是區別於彩霞的,另一種美。
船開了,我帶著不多的行李向裡邊走,準備進入事先安排好的房間。
「帕諾斯,保重。」
沒再看向身後。
之前遇到阿貝多時,我還預計待在稻妻的時間會很久,因此讓他幫我帶信。
算算時間,如果鍾離回信,那封信應該已經送到神里家的案桌上。
當然,我不在乎神里綾人八重神子或者任何一個人看到內容,因為即便是聯想物很容易找到,在他們那裡也沒有用處。
相信不久後終末番會把它重新送到我這裡。
我思考的問題是,現在是午飯時間,我應該在三碗不過崗附近偶遇,還是直接去往生堂等鍾離?
很快我就知道,這兩種途徑都用不上。
提著行李下船,走上碼頭時視線下意識逡巡,直到和一雙熟悉的眼睛對視上。
我以為自己看錯了。
因為鍾離並非坐在某個攤位旁邊,也沒有拿著剛淘回來的古玩,更不是負手在人群中慢悠悠遊盪。
他像早有預料,站在我的必經之路,面對著我。
我走了上去:「鍾離先生。」
「好久不見,老友。」他掃了眼我手裡的箱子,問我準備在哪裡落腳。
「家裡很久沒回去了,我準備去趟不卜廬,這兩天暫時待在冒險家協會。」
「受傷了嗎?」
「不是,帶了些稻妻的植物,當地人說有藥用。」
「如此。」他點點頭,「那我先陪你去趟不卜廬吧。」
「你不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