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關同社奉行的約定之類,我暫時不打算通過報告告知。
前後用不了多少時間,岩上茶室都是夜蘭信任的下屬,他接過報告,見我打算離開,祝我一路順風。
晚上九點,我在去三碗不過崗的路上遇到鍾離。
他沒有像說的那樣坐在桌前聽書喝茶,帶著不大的包裹等在路邊。
見我過來,順手把包裹塞進我手裡。
「時間有限,準備的不多,希望能派上用場。」我想起他一開始說的會準備道具,原來不是一句空話。
也是,鍾離雖然有時會裝些糊塗,但從不輕易遺忘承諾。
離開港城,燈火淡了下去,月光將群玉閣照得分明。
蟲豸鳴叫聲嘶力竭,像告別一個季節。夜晚的寧靜總將尋常聲響放大,帶來與平時不同的感觸。
但我們從旁邊經過,它們卻停了下來。
「鍾離。」
「嗯?」
「走去的話,你確定我們要用這個速度趕路?」
鍾離:。
「再遠一些,距璃月港太近容易被有心人察覺。」
「愚人眾還是七星?」
「都有,岩神已逝,現在的璃月是由人主宰的國度,我無意為他們造成困擾。」
往前又走了段時間,鍾離停下問是否做好準備。
我明白他準備換種趕路方式,儘管不知道是什麼,身體仍先于思想給出肯定回應。
他點點頭,下一刻整個人散做星星光點,在我眼前消失。
輕柔的風包裹著我,天空不再遙遠,我被什麼抓住,逐漸向上,直到某一刻,我不再升高,鍾離淡淡的嗓音模糊不清。
當大地開始在我眼中流去,我才發現,自己正以一種任何地上生靈都難以抵達的速度飛馳。
然後我回神,腳踩大地的實感重新傳達到大腦中樞,踉蹌幾步。
回頭看去,鍾離正負手站在七天神像腳下,遠眺層岩。
掏出懷表看了眼時間,十點二十。
我若無其事站直,心想以後長途跋涉也好過和鍾離一同趕路:「現在能下去嗎?」
鍾離說:「看守的千岩軍和礦工都沒睡。如果我們有輝山廳盛露廳或者玉京台任意一方的證明,可以在陪同下進入地上礦區。」
「那我們有這些東西嗎?」
他坦然道:「沒有。」
我:。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也許因為我表情透露的信息過於明顯,即便沒有說出口,鍾離也明白我的想法。
「但是可以從其他地方進入。」
「不用停頓這麼長時間,下次可以一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