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我先前告知你他的存在,並非顧慮他現在過於弱小需要保護,只想說明他有多麼古老。
遠在你誕生之前,他已經經歷了我們都無法想像的漫長歲月,但你不必猜測他是誰。
你只要記著,人世的喜怒就是他的喜怒,凡人的命運就是他的命運。只要提瓦特仍然存在,他不死不滅。」
「帝君的意思是……」
「再等等,會有結果的。另外,你見到浮舍了嗎?」
似乎沒想到鍾離會突然提前夜叉的名字,魈反應了一會兒,神色帶著釋然與遺憾。
「他、我看到了他的影子,縱然業障纏身失去理智,浮舍戰鬥到了最後。」
得到夜叉回答,青年並未對此做出評價。峭壁之上風急,將青年講究的衣角吹的獵獵作響。
他距離懸崖太近,望著下方一動不動,讓人懷疑是否正出神。
魈抬頭望著青年,千年來,鍾離的身影依然高大令人安心,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這位神明存在了兩千餘年,凡人的一生在他生命尺度上甚至泛不起一道漣漪。
自被解救賜名,他曾無數次跟在岩神身後征戰四方滌清污穢,為了今日,沒人比他更清楚神明付出了什麼。
但千載歲月,滄海尚成桑田,何況人心。
磨損是提瓦特每一個生命都要面臨的挑戰,鍾離亦然。
他從未質疑帝君的決定。
魈眼神逐漸堅定,正準備說什麼,卻聽鍾離嘆息一聲:「如此。」
又低低說了一遍,像在嘆息。
「先去療傷吧,這裡有我。」
魈本來不想離開,但鍾離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專注地盯著下方。
他明白帝君的意思了,而且,他幫不上忙。
「是。」
任憑他人來去,鍾離沒有回頭。
回憶過去,意味著要背負同樣沉重的過往,那時,還會願意繼續走下去嗎?
層岩之釘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黑暗,我從地上爬起,隨意感知著身體和之前有無不同。
答案是沒有。
那片空間裡的白光最後湧入體內,我不知道它現在在哪兒?會不會對我產生影響?
這是以後要注意的問題。
環境中陌生的人們,「我」最後留下的話語。毫無疑問,此次行動收穫巨……大,甚至超出了之前的預想。
目標位置已抵達,我活動活動有些凝滯的身體,走到這枚巨大釘柱之下。
現在,可以說說當時,我為什麼要留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