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冷不丁出聲的人,理所當然道:「除了法律,沒人有權利剝奪他人生命。」
「你……」
「你想求死?」我打斷艾方索即將出口的話。
很奇怪,在戰鬥中這個人明明是想活下去的,但現在他表現出來的死志又並非降低我警惕的手段。
不過愚人眾,尤其是被派出來當臥底的愚人眾,他們的想法我大致有所了解。
壁爐之家長大的孩子沒得選,他們被培養的前提就是為愚人眾服務。
但一個走出來的、活生生的人,思想會隨所見所聞而變,這時就會質疑,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符合普世價值,繼而厭惡自己所作所為。
不過往往因身不由己而顯得矛盾。
當然,這只是一種基於情況的推論,人畢竟是複雜的,有些樂在其中也說不定。
但我無意了解艾方索的所思所想,因此並未等他回答,繼續說:「如果有隱情可以對巡林官講,他們會保證你的安全。趁時間足夠,現在可以思考等會兒的說辭了。」
「不,沒有隱情,你殺了我吧。」
「我不殺人。」我閉上眼,不再管艾方索。
雨林中聚落一般都有巡林官常駐,等到天亮,我帶著他走小路,去了距離維摩莊最近的禪那園。
講座早已結束,只有寥寥幾人逗留。
我把艾方索交給他們,又說了一遍事情經過。
「應該有上線,需要對他審問。另外防止維摩莊還有其他潛入者,希望能儘快過去看看。」
巡林官對視一眼,說他們了解了,接著似乎想讓我留下做證人之類。
但我當做沒看出來,說自己會先去維摩莊,就這樣離開了禪那園。
「那你在維摩莊等我們。」
我沒回應。
不過,要先去維摩莊並非為了擺脫他們而臨時編織的藉口。
從話語和行為看,艾方索應該只負責將孩子引出村莊,而且用的手段並不明顯,複雜那兩個孩子不會依然信任艾方索。
那麼,後續就是其他人帶走孩子。
潛入村莊做內應獲得信任需要長期經營,昨晚不著急進村看除了考慮到那些村民的心情,我還需要給其他愚人眾一些反應時間。
他們一般有固定聯絡,而本應帶走的孩子回來,如果村中還有內應會找艾方索詢問情況。這時他發現艾方索不在會想到什麼?
「我們是不是暴露了。」
一個人對抗一群人對擁有神之眼的人不難,但底層愚人眾連使用邪眼都是種奢望。
維摩莊也有巡林官,其他內應大概率不會因為一個猜測拼得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