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於我來說,所謂更正面的評價,往往是我近一段時間攻擊性強弱的佐證。
我不喜歡這種佐證方式,那意味著我還不能很好的把控自己。
很長一段時間,我要求自己完全按照普世價值的邏輯行動,它教我融入人群,省去諸多麻煩。
但談及觀念上的認同,抱歉,我並不習慣使用認同這樣的字眼。
準確的說,我的思維不支持我產生這樣的思想。
那些在觀念支配下的行為,除了合乎邏輯讓我正常生活再無其他意義。
道德給道德的人去聽,律法為守法者所制定。它們共同審判惡人,以保護其他符合群體的「善」長久產生。
但我身上不具備過於強烈的守序思維,按照規則做事只是因為那樣能讓事情更簡單。
我的意思是,在我有需要的時候,我同樣會以與秩序相反的面目出現,就像我曾經幫馬奧尼科夫做事一樣,那沒什麼光彩可言。
當然,為了不成為群體所排斥的危險,我仍小心地守著他們的底線。
將盜寶團所有埋伏我的人都扣下,我用這群人組建了支貫通沙漠的商隊。
他們有不服氣的,好在我也沒想讓他們信服。只要完成我制定的目標,遵守我制定的規則,我不在乎他們是否還想殺我。
商隊生意有兩處,明面和暗處負責人不同。
在沙漠這種講究實力的地方,商隊首先要考慮的不是沿途補給,而是會不會變成其他勢力手中的貨物。
為了避免變成獵物,阿塔夫十分努力的和其他勢力「打」好關係。
現在,商隊已經很好的運作起來了。
我讓人留意教令院舉動,前些日子,阿塔夫他們截獲了一個來自須彌城的隊伍,帶回來個氣息異常的罐裝知識。
他將東西扔到我面前,尋個凳子坐下:「那群人說這裡面是神明的知識,使用它就能喚醒赤王。我裝作摔了一跤掉在地上,看他們樣子挺緊張的。」
我瞥了一眼,並未伸手。
阿塔夫一臉不耐:「這東西有用嗎?沒用我就扔了。」
「我記得你是沙漠人,教令院宣稱能復甦赤王,你不想用嗎?」
「得了。」他往後面牆上一靠,隨即侃侃而談:「你也說是教令院宣稱,那群人心眼多著,有用我也不敢試。再說,赤王大人都死了幾百年了,我可不是那群固執的傭兵,什麼話都信。」
聽到這裡,我垂眸看向眼前泛著紅光的容器。他說的對,如果這枚罐裝知識真有那麼重要,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截獲」。
東西已經到手裡了,教令院想利用沙漠民對赤王的信仰。
下一步,他們會怎麼做?
手指無意識摩挲,我沒注意到阿塔夫隨著時間流逝的不安,直到他站起走到我面前。
「我說,現在就不用試探了吧。我幫你做了那麼多事,你也沒必要每次都給我出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