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又嘗試了很多,最後都不了了之。
後來沒事幹,江以就沒事去他的墳墓那坐。
墓碑上寫著他的名字,墓碑前的鮮花始終鮮艷如一,像是有人每日都會過來,給他帶上一束早上最新鮮的花。
有時候是玫瑰,有時候是薔薇或是百合。
顧玉頹很早就從江以的生活消失了,直到他來到墓碑才知道他去哪了。
「我等你呢。」顧玉頹同江以一起坐在墓碑邊,拍了拍身下的土地。
江以呸呸兩聲,怪顧玉頹說話晦氣。
「你這些日子都去哪了?」
顧玉頹化作了一縷紗,把江以包裹,不見他人江以卻能清晰聽到他的聲音。
「你以為我平時不出現就真的不在你身邊嗎?我時時刻刻看著你,我就是陰魂不散本身。」聲音似水流,從身體的每一個毛孔灌進去。
江以被膈應的連夜去了本市最有名的道觀,掏了一大堆香火錢,他帶著行李直接住在道觀里,沒日沒夜地誠心祈求神仙保佑。
直到他吃一周素齋吃到臉色發青,豬癮大作,顧玉頹才終於出現在江以面前,和他一起跪在神像前,無奈但寵溺地看著他,「沒用的。」
江以猛地閉上眼睛,拼命地向神像許願趕走他。
「你昨天晚上不是說吃素齋要吃到發瘋了嗎?去吧,現在就下山去吃烤肉、火鍋、烤全羊吧。」
江以睜開眼,顧玉頹這個死鬼還完好無損地站在他面前。
江以終於死心了,帶著行李連夜下山,胡吃海喝了整整一周,最後吃到腸胃炎又忌口了一個月。
過了一陣子,江舟行來找他。
「我給你找個事情。」江舟行說著,把他塞進了懷裡,坐著最新一班飛機往國外去,畫了三天舉辦了個婚禮,還讓他領了個證。
江以回國沒兩個小時,江舟行的行為就被其他人效仿了。
結婚證不受全球認可,只在當國被認可,於是可以在A國結個婚,然後又去B國在結一次婚。
江以不止結婚證能打牌,他的結婚證也能打牌了。
江以和他們糾纏了幾十年,容貌變化,不變的是幾十年如一日的示好,和一月一問的:「你決定和誰在一起了嗎?不能總吊著我們吧。」
「我卻很喜歡你們中的一個人,但我不好說出來,我怕你們會傷害他。」江以為難地把每一個人都看了一眼,再緩緩閉眼,語氣里寫滿了顧忌。
到底喜歡的誰,江以到死都沒說,和他的蒼白的屍體一起埋進了六英尺下,裝進了棺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