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住景元的手,朝白珩街走去。
在大部分商家的倡議下,白珩街保持了極夜的時間,不管什麼時候來這裡,永遠都是燈火通明的黑夜。
整個街巷的中心是一輪彎月,每周的周五會有各類演出在月亮之前舉辦,即便在街巷的邊緣,也能看上一抹黑白的剪影。
顧琬熟門熟路的先買了兩杯月兔茶,然後慢慢的往中間走。
街邊有各式各樣的小攤和表演,有幾個化外民看到狐人就走不動路,看他們跳舞看了一個下午,直到赤狐戲園的平戎戲快要開場了,才捨不得的走掉。
開戲的時間還早,顧琬轉了個彎,帶景元去了新建成的廣寒宮。
天風閣作為紀念場所,不宜娛樂,但其中的羽路可以單獨拎出來作為一個遊樂場所。
走在透明的羽路之上,腳下便是熱鬧的街市和萬家燈火,轉頭便能看到一前一後的兩個月亮。
顧琬找了個藉口,來到提供「飛天」的地方。
其實她自己能飛,但是怕暴露。
穿戴好護具和提供的輕紗外披,穩住身形朝景元的方向飛去。
不去懷念百年前的那一次廟會是不可能的。
現在回想起來,景元還能清楚的說出每一個細節。
放下不代表遺忘,他是如此,顧琬亦是如此。
白珩街上有許多與金人巷的相似之處,也有自己的特色。
若不是身邊只剩了她一人,景元險些以為那一切都沒有發生。
他看著腳下的燈火和曜青的神跡「月亮」,聽到背後傳來一聲輕響。
月下驚鴻影,疑似畫中仙。
僅憑下半張臉,景元便能認出飛來的人。
他想要伸出手去接她,顧琬卻在距離他一米的地方落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多少年了,她依舊把他當成一個後輩。
第19章 來自仙舟的一封信
致博識學會全體成員:
首先,請原諒我選擇群發這份信件,但如果你們仔細看完我所說的內容和隨信附上的錄像,我想你們一定會原諒我的。
我知道,學會派我們前來是為了尋求【長生】,但這又明顯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除了丹鼎司的部分人員,大部分人都視這個詞為禁忌。
我們不是沒試過從那些所謂的豐饒民身上尋求答案,但那樣的長生不會有人買單,也不符合學會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