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琬轉頭,便看見景元那張放大的俊臉。他帶著真誠而熱烈的笑意,就像多年前那個活潑外向的驍衛一般。
大概是日光有些晃眼了,顧琬聽見自己點點頭,說了聲「好」。
正好打聽一點消息。她只在四方覽鏡上看見幾條沒什麼信息含量的新聞和時間,對別的還是一無所知。
來到神策府後,景元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將她帶到了一處專門收納各類歷史資料的書閣。
顧琬站在門口,看著他帶著微笑的臉龐,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
「將軍…這樣有些不合規矩吧。」她提醒道。
景元只是擺擺手,「沒什麼規矩或者不規矩的,以你的身份,這仙舟各處哪裡去不得,如今不過是個小小的藏書閣罷了。」
身份?顧琬不免想起了亞德麗芬星系那次嵐的話語。
面前的將軍仿佛明白了她的欲言又止,語氣裡帶著調侃,「是啊,等你走後,帝弓司命找來,我們才知道原來你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鮮亮的金色雙眸帶著不易察覺的酸澀,景元不著痕跡的壓下心底的悸動。
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跟帝弓司命爭呢?如今還能再看她一眼已是天大的恩賜了。
顧琬有些恍惚的走進房間裡頭,景元貼心的並未跟來,不知去了何處。
少女頗為急切的翻看著各種資料,沒有注意到逐漸逼近的身影。
【星曆1200年,仙舟遭遇豐饒民「視肉」,與其展開殊死一戰,最終引來太陰的巨劍,造成岱輿仙舟半數損毀,逼退豐饒民。】
【星曆1700年,後來的帝弓「嵐」出生,太陰現身賜下寶弓,稱此子必成大才。】
顧琬翻到這裡,差點沒握緊手中的書籍。
她扶住書架,臉上空白一片,一隻手掌覆在她捏住書架的手上。
「阿琬,或者說,我的師父。」男人的五官她並不陌生,這張臉的主人曾經與她一同巡獵過,也同游過仙舟,但絕對不會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
顧琬用力掙開了束縛,她如今還保留著全盛的力量,收拾一個嵐綽綽有餘。
「嵐,你有些過火了,」她拿出了一段野史,指著上面的那句「吾乃太陰妻」問他緣由,「你確定我有答應過你什麼嗎?」
被她壓制在手下的嵐只是苦澀一笑,「你果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沒有掙扎,只是平靜地仰視她,眼中帶著無限的濃情。
顧琬一字一句地說道:「嵐,不管是什麼時候的我,都不會答應這樣的條件。你不說,我就自己去找。」
少女自顧自的去找了較為官方的歷史記載,忽略了陰影下男人的表情。
嵐的臉上再也沒有之前那般的苦澀,他仿佛確定了什麼一般鬆了一口氣,在角落看著那道身影,默默計算著什麼。
下一次,是最有可能的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顧琬發現這裡的仙舟歷史大致上沒差,只是相較於原本的世界,九艘仙舟都保存完好,第三次豐饒民戰爭雖有傷亡,卻也成功擊退了敵人。
而在一些有參考價值的野史中,常常能看見各種捕風捉影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