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太陽有著岩石般的外殼,讓古獸無法消化,無法排除,最終被火焰燒出一條道路,成為了祂的誕生。
這或許不是太陽,而是由許多岩石與火焰組成的軀體。
顧琬曾經在往後的許多時間線中從各個部位觀賞過這具軀體,她知道哪裡的溫度最為灼熱,哪裡的溫度最為適宜。
祂張開了雙手,從原本的球形舒展開,中間的身軀燃燒著火焰,灼熱的光芒與溫度讓人無法直視。
奧博洛斯潰敗而逃,地上的人類紛紛跪拜,來迎接這位新生的神明。
顧琬換了個樂曲,將地上的一切破壞修復,殘缺的軀體化為新生的嫩芽,感受著陽光與雨露。
新生的星神將城牆的高度不知道拔高了多少,讓人一眼望不到盡頭。
在星球不知道多遠的上方,一隻眼睛專注地看著這一切。
顧琬像是感受到什麼一般,仰頭看向蔚藍的天空。新生的星神下意識的將自己的位置降低,與他曾經信仰的神明對視。
曾經,他是信仰者,她是被他信仰的神明。
如今,他成為了與她一樣的神明。
身份的轉換讓克里珀一時無法反應過來,他只是將自己的位置默默的下調,習慣性的聽從顧琬的指令。
里拉琴再度奏響樂曲,顧琬對著克里珀微微一笑,為他彈奏勝利的樂章。
岩石築成的面部看不出表情,但祂身體中的火焰更加旺盛,火苗也在興奮地跳躍,祂的雙手微微揮動,像是在配合著節拍。
她在彈奏著為他加冕的樂曲,為他的勇氣,為他的勝利,為他的新生。
新生的星神不熟練的將自己變回人形,捏造出一面盾牌,來接住祂所信仰的神明。他們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回到了城邦。
城市的傷口需要時間去癒合,戰後的他們並未去慶祝什麼,在神廟門口分發了這一次的獎勵與物資後,便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直到最後一個人的離去,門口的守衛也得到了假期,整個神廟只剩顧琬與克里珀二人。
她記得克里珀的樣貌十分年輕,為何不歸家呢?
思索間,她被男人再度單手抱起,來到了一間臥房。
這是整個神廟最為寬闊的房間,專門為神明而建造,每日都有人前來打掃,保持著乾淨整潔。
真要顧琬評價坐在男人手臂上是什麼感覺,她只會說很硌人。
健壯的手臂肌肉讓他在發力抱起時緊繃,從而變得堅硬。每一回她欲言又止,都會被克里珀單純仰慕的目光打回。
他好像認為,讓神明下地行走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但現在克里珀也是神明了,不應該再以一位信仰者的身份來看他才是。
身體接觸到了柔軟的床鋪,顧琬坐在床沿,看著克里珀接下來的動作。
深夜,男女共處一室,本該有些曖昧的氣氛才是。
但克里珀走到了門口,拉出了另外一張床,放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