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槍口與泛著紅痕的劍指著顧琬,但她的臉上依然帶著剛剛下星槎時的微笑,似乎指著她的不是什麼危險物品,而是一隻友好的手。
「劇本之外的人,如果幹擾了我們的進程…」
卡芙卡威脅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乾脆的打斷,「只要列車與仙舟組成同盟就行,對吧。」
少女自如的繼續向前走,「讓我想想,一會兒還會來個丹恆,然後由你們來釋放他身上隱藏的力量,最後一起去打幻朧,對吧。」
話音剛落,眼前的少女周身突然迸發出了強大的威壓,兩隻手槍被輕易的拿走,刃在與她過了幾招之後,發現對方對他的劍法極其熟悉。
但也僅僅只有幾招罷了。
他的雙手被束縛在身後,雙腿跪坐在地上。這個姿勢帶著點侮辱的意味,但對方的動作卻沒那麼粗暴,反倒帶著點輕柔。
刃劇烈掙紮起來。他剛剛一定是瘋了,否則怎麼會想到這裡去。
一隻手錮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探向身前,將他的下巴抬起。香甜的氣息傳進他的鼻腔,他開始不受控制的遵循著對方的步驟。
溫和的力量在他的身體內流動,緩慢的修復著他身上的傷口,包括他再也無法鍛造的雙手。
卡芙卡已經能反抗了,但她坐在海邊的礁石上,並未做出什麼別樣的舉動。
來者並無惡意,自己又打不過,劇本本就充斥著各種意外。她看了一眼艾利歐剛剛發給她的消息,有些無聊的看著遠方的海面。
最後一股力量在刃的胸膛聚集,他再次睜開眼睛,發現卡芙卡正與那名少女相談甚歡。
他發現自己的魔陰身症狀減輕了很多,拿劍的手也不再顫抖。
男人沉默地走向礁石,中斷了對話。
「…目的。」
顧琬拿出含光,舉起來給他看,「你就當我報答一下這把武器的恩情好了。」
刃搖搖頭,不接受這個說法,「我沒做過的事情,不要強加在我身上。」
他想要一個真實的理由。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不相信的話我也沒辦法了,」她收起含光,看向一望無際的海面,「我來自另一個相似的時空,你是我從戰場上救下的孩子。」
顧琬點開玉兆,拿出了一張照片——上面正是她送應星去朱明學藝時留下的合影。
刃在看到這張照片時,關注點已經偏離了。
與他兒時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身上帶著一個他熟悉的木牌,小孩身邊的女子也是他最為熟悉,卻也快要忘記的人。
象徵他父親身份的木牌,以及送給母親的銀簪和鮮活的母親,都是自從戰亂後再也見不到的事物和陰陽兩隔的親人。
不知不覺間,他流下了眼淚。
滴落的淚珠浸濕了腳邊的細沙,刃手上的劍也隨著水珠掉下,在腳邊砸出一個大坑,他握住眼前的這一抹虛影,隨後看向顧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