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遲歸面浮痛色,寧忘慢慢挪過去欲助他一臂之力,他將手貼在遲歸後背,掌心明確的感覺到一陣顫動,他沒在意,緩緩渡出靈力:「放鬆一……」點。
話未說完,遲歸驀然睜開眼睛,原本澄澈的雙眸此刻已是猩紅一片,寧忘又是一驚,隨後看向仍貼在遲歸後背的手,剎那間恍然大悟,是了是了,一定是這樣,反派一定都有點小怪癖,譬如不喜歡旁人觸碰,譬如不喜歡心上人以外的人觸碰,由此才能解釋遲歸的種種反常。
寧忘比了兩個「OK」的手勢,悻悻地後退:「抱歉抱歉,你繼續繼續……!」
只是他太高估自己了,整個溫泉被他用了白玉鋪就,水熱/地滑,再加上又是後退的動作,他一不小心就滑了,一整個就往遲歸懷裡栽倒。
遲歸下意識伸手摟住寧忘的腰,那腰上沒幾兩肉,除了滑嫩就是細,他覺得溫度在攀升,只能將其歸咎為溫泉溫度太高,他強迫自己不去想別的,溫度將散時,胸前卻傳來一陣瘙癢。
寧忘這一摔可謂是狼狽至極,一張臉直接砸在遲歸胸膛,疼得他呲牙咧嘴,遲歸這個人看著瘦,可這肌肉真不是蓋的,這一撞他嘴也疼鼻子也疼,一時間忘記從遲歸身上起來,就那麼探出舌尖去舔舐嘴唇,只是這一舔卻不是位置,他當然馬上反應過來不對勁,連忙直起身體,想要狡辯幾句,卻見遲歸一臉痛苦,咬牙忍了片刻後就這麼頭一歪,就這麼暈了,暈了……
寧忘感應著他體內暴走的靈流,難不成給他舔了胸口一下,就岔氣了不成!
費了一番力氣才把人弄到床上,遲歸肩寬腿長,就幾步路的距離他硬是出了一身汗,乾脆直接把人丟到自己的床上。他給遲歸把了把脈,真氣紊亂,渾身燙得跟塊鐵餅似的,的確是岔氣了。
寧忘百思不得其解,跑到遲歸房間取了顆丹藥來餵下去。
他活絡活絡了筋骨,隨後坐到遲歸身後為他調息。有了寧忘的助力遲歸稍稍「降溫」了一些,真氣不再橫衝直撞,慢慢蟄伏。
寧忘撤開手鬆了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沒來得及松完,遲歸周身的氣場開始以迅雷不及般的速度劇烈波動,他被衝撞得向後倒去,當即送出靈力去平和,果不其然,接觸到他靈力的一瞬間遲歸又安靜下來,他嘗試著收回,遲歸又開始躁動起來。
寧忘:「……」他覺得自己此時此刻不是在幫助遲歸,這簡直就是在哄人玩!要不是知道前因後果,他差點就以為遲歸是故意的……
沒辦法了,靈力要渡,可覺也得睡啊。
他把遲歸放到在床上,然後找了個合適的角度八爪魚一般抱著他,靈力從四肢百骸里源源不斷的湧出,嚴絲合縫的包裹著,昏昏沉沉間就睡過去了。
遲歸半寐間只覺身體無法動彈,似乎有什麼東西壓在身上,他嘗試著推開,可下一秒那「東西」又鍥而不捨的纏上來,最終還是被折磨得沒有睡意了。
眼睛倏爾睜開,所見卻是寧忘的屋子。
遲歸心裡隱隱約約有個大膽的想法,意識瞬間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