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獲鳥打斷他:「你不用跟我道歉,畢竟神君確實對不起你。但現在他已經不記得以前了,天帝下令命我永遠不可對神君說出真相,從今往後,你好自為之吧。」姑獲鳥說完這句,轉身遁走了,寧忘仰頭看著重新歸入無邊漆黑的地牢,嘆了口氣。
「噗啦——」
他再次被一盆冷水潑醒。他睜開朦朧的雙眼,入目便是氣勢洶洶的若霜。
他一邊冷得發抖,一邊心想:不愧是父女倆,折磨人的手段如出一轍。
「拿來。」若霜冷冷注視著寧忘,伸手道。
一名侍女將一隻黑色的瓶子放在他手上。
她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寧忘道:「不知道。」不管是什麼,總歸是要餵進他的肚子裡。
若霜冷笑一聲,道:「這是魔絲,是我從一名低等到不能再低等的魔物身上抽來的。」
寧忘也笑了:「你想種在我身上?你是不是忘了,我本來就有魔族的血統,你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若霜道:「我當然知道沒用。所以我加了別的東西,那隻魔被我抽走魔絲之前,受了很大的折磨,以至於魔絲也沾染了它的怨氣。我把它種到你身上,你會感受到那隻魔承受的所有痛苦。怎麼樣,夠不夠刺激?」
寧忘道:「都說神明悲憫眾生,憐愛眾生。但一個你,一個你父親,都夠讓人噁心的。」
若霜神情一變,似乎被戳到痛處了:「你作為神鳥,體內卻流著骯髒的血脈,不也噁心嗎?」
寧忘被她的偷換概念逗笑了。
若霜大怒:「你笑什麼?」
寧忘斂了笑意,道:「我笑你自輕自賤,當初棲華關了你幾年,你全都忘光了,現在居然還要嫁給他。你知道你被關住失去自由,無論如何哀求他都不肯放你的時候他在幹什麼嗎?他每天都在陪著我,哄我開心,為我下廚。他現在只不過是失憶了,所以,他愛的人永遠都是我,而不是你!」
「你!」若霜怒極,召來一把長鞭,狠狠抽在寧忘胸膛之上。
棲華不愛她,這永遠是她的痛處,可是她怎麼能忍受這件事被人輕易的說出來。
寧忘胸口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了大片衣服,尖銳的痛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很想蜷縮在地,可是手被縛住掙脫不得。
若霜氣得臉色發青,渾不像一位高高在上的神女,像個平凡的妒婦。她蹲下身,將那隻黑色的瓶子打開,裡面黑煙滾滾,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惡氣。
若霜:「你最好一直嘴硬,可別求饒!」
說完,瓶中的滾滾黑煙如游魚一般鑽入寧忘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