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蕭:「……好。」
把著兩個人分別送走後,寧忘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心道自己可真是不容易。
等他一個晃晃悠悠地到了聽弦小築時,遲歸已經收拾好了,他的住所已經沒有絲毫變化,而且定期有人大掃,遲歸收拾起來不怎麼費力。
寧忘躺在床上,舒服得直嘆氣,馬車的床和小築里的床是同樣的配置,而且他們在外的挑的地方也都十分豪華,因此寧忘從沒因為認床而失眠過。但這裡畢竟還是他的家,能躺回這個還是十分舒爽的。
遲歸站在一旁,面目柔和地看著他,道:「師尊,早點歇息。」
寧忘哼哼道:「嗯,你也早點休息。」
遲歸應了一聲,轉身出了門。
情況果然如望陽所說,寧忘的逍遙日子只有這一個晚上,從第二天開始,他就像個禮儀小姐一樣不停接待從各地趕來參加銜靈會的修士,幾乎沒有喘氣的時候。
後來遲歸看他是在累得連喝杯茶都抬不起手來,心疼得不行,乾脆暫替了他的工作。被沈蕭知道後,他也熱心的加入了。寧忘總算得空,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覺。
如此連軸轉了四天,銜靈會總算如期而至,加上本山弟子,不息山如今的人數已經逼至上萬了。幸好不息山夠大,房子夠多,否則還真不一定能裝得下這麼多人。
銜靈會的前一天晚上,望陽下令大擺筵席,整座山坐滿了人,就連山道樹下都有不少人一邊乘涼一邊喝酒。
不息山三位主人就和一些德高望重的掌門坐在一起。一邊喝著百年陳釀,一邊交流著修煉心得。只是寧忘老覺得這些老頭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他以為是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或者衣著方面有什麼不得體的地方,偏頭悄聲問了問惘月:「師姐,你看我有什麼地方格外奇怪嗎?怎麼這些老頭老看我?」
惘月搖了搖頭,幽聲道:「或許是太久沒見過你,覺得你變化太大了吧。」
說的有道理,寧忘也不繼續深究了。
說起來這還是自桃花島一事後他第一次這麼暢快的喝酒,很快就喝得兩頰紅紅,意識不清。
酒壯慫人膽,在場的諸位都是當年在上瑤仙境參加過喜宴的人,當時寧忘師徒二人上演的那一場大戲如今都還讓這些枯燥貫了老頭意猶未盡,再加上當時尉遲掌門一番言論,導致他們一直好奇到如今,這忘塵仙尊和他門下那位得意門生,究竟是不是一對兒?
一位掌門喝上頭,直接問道:「仙尊,在下有一個問題,還望仙尊解惑。」
寧忘眯起霧蒙蒙地眼睛,道:「什麼問題?」
那掌門道:「您與您哪位愛徒,究竟是不是……」
「什麼?」寧忘沒聽清,大著舌頭問道:「你重新說一遍,大點聲兒——」他一邊問一邊站起身體湊近那老頭,結果以為距離太遠,他整個人懸在圓桌上方,突然一個腳滑,整個人差點撲在滿桌菜餚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