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走出山洞,迎面對上那耀眼的陽光時,居然好半天才適應過來。他眯著眼,看著周圍的景象,不禁流露出一絲茫然,以及陌生。這個地方和他進去時的狀況太不一樣了,樹更高,更密了。
他一路疾行下山,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在山洞裡待了多久。
令人意外的是,他一路走回聽弦小築居然一個人都沒有遇到。
自從聽弦山易主之後,聽弦小築就封閉了,但看起來沈蕭應該是定期有找人打掃,因為這裡和他閉關之前並無二致。
他翻了身衣服換了,然後才悠悠走下山,等走到不息山那個巨大無比的校場時他才終於明白為什麼路上一個人都沒遇到了。
比之當年,這片校場又擴大了好幾倍,至少能容納至少一萬人,大家也都不用擠在山道上了。
看著擂台上那打得熱火朝天的兩個人,寧忘才恍然覺察。原來,距離當初遲歸被逐出山門,已過七年之久。
寧忘看著亂鬨鬨的人群,心間湧上一抹苦澀,他至今都還記得當初那個在台上如魚得水的鮮衣少年。七年,已經足夠一個人崛起了,更何況在原著里,遲歸只用了三年就回來大殺四方。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多活四年。
他走進宴席之中,坐在最邊緣。
這裡都是一些新面孔,應該不會有人認識他。他剛坐下,就聽見有人道:「唉,今年的銜靈會可太嚴格了,上場之前要經歷多重搜身,任何武器都不能使用。」
「那可不,據說是因為上一屆有人走歪門邪道,差點把如今聽弦山的主人殺死,望陽肯定不會再讓人使用武器了。」
有人捕捉到了關鍵,道:「如今聽弦山的主人?那曾經是誰?」
有人嗤道:「曾經那位,就是那名走歪門邪道的弟子的師尊,忘塵仙尊咯。那名弟子是他最喜歡的徒弟,當年被逐出山門之後,忘塵自覺教徒無方,已經自請脫離不息山了,倒也是有自知之明。」
這時,有人小聲道:「我倒覺得非是他有自知之明。」
「哦李兄有何見解。」
那位李兄道:「諸位道友,難道你們不曾聽說過,這位忘塵仙尊和他那位弟子,分明是一對……啊!」他說到一對之後,沒有明確說出來,但用手指誇張地比了個「湊對」的手勢。
這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有人驚嘆,有人噴茶,有人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有人捧著碗,愣道:「難怪難怪,這麼說忘塵仙尊自請脫離就很好解釋了,他明明是接受不了愛愛愛……徒棄明投暗的打擊,這才離開這個傷心地!」
在場眾人都露出一種「怪不得,原來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