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任何話,只是用眼睛淡淡的看著,便足以給人巨大的壓力。
瞬間讓溫容臉上的笑意消失,他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行禮拜見。
「弟子溫容,見過師尊。」
白衣仙人說話聲音極淡,冷冽如萬年不化的雪山。
「為何下山?」
簡潔的白色衣袍與極黑的長髮糾纏,無風自動,他面如凝霜。
溫容緊張的解釋道:「弟子,弟子沒有偷懶。」
「我只是擔心,那個被帶上來的小孩。」
他萬萬沒想到,只是一次下山卻被師尊發現。
往常哪怕下山個幾十次,都沒一次能遇見師尊。
今日真是不該出門,倒了大霉。
早知道會被抓住的話,那麼他一定不會選今天這個好日子。
此刻也只能心裡七上八下的,眼睛始終不敢與司翎旋對視。
他始終那樣淡然,仿佛沒有什麼能夠入他的眼。
在他眼中,這徒弟仿佛如一粒塵埃。
不需要投入什麼感情,連完整的眼神都不需要。
這是曾經司翎旋對於溫容的看法。
可自從那次下山之後,他發現這個小徒兒變得不同。
不僅僅是他身上的味道發生了變化,他的整個人也有了很大的改變。
或許是以前對他的認識不夠,太過於忽略這個小弟子。
司翎旋去尋了幾位師兄,難得用心的請教起他們。
這倒讓那幾位師兄驚訝之際又有些茫然。
這位可是長年累月待在翎旋冰峰上,輕易不會出席宗門活動的大神。
不過他既然主動來請教,那幾位當然是傾囊相授。
司翎旋從中學到了要做個嚴師,但同時又不能只有嚴厲。
在嚴厲的時候也要加以柔和的對待,讓小徒弟感覺到被關心被在意。
他回來卻沒有發現人,放開神識掃描才知道小徒弟是去了山下。
於是在這樹下等候,一等便等了幾個時辰。
其實現在的司翎旋並沒有生氣,他只是出於好心才詢問。
畢竟小弟子輕易不下山,萬一遇到什麼麻煩不好解決。
他這個做師傅的理應該站出來替徒弟做主。
眼看著小徒弟被嚇得瑟瑟發抖,顯然是誤會了他的話。
司翎旋輕聲咳了咳,他從來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哄人。
因此也只能學著看到過的師兄和師姐的相處模式。
先是攙扶起跪在地上的人。
隨後緩緩伸出手攬住了溫容的腰。
在他極為受驚的眼神中,伸手揉了揉小徒弟的長髮。
出人意料的這頭長髮的手感不錯,冰冰涼涼且柔順細膩。
好像是一匹上好的絲綢,不過摸起來要更有質感一點。
感受著師尊的手在他的頭上作亂,溫容嚇的一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