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二人正說著話,那邊惠兒卻又匆匆過來:「小姐,沅真姐姐來看您了!」
遠黛忽然聽了「沅真」二字,不由的蛾眉一挑,笑道:「原來她倒還知道過來呀!」一面說著,一面隨手將手中銀剪丟給文屏,人卻已快步折了回去。
她才剛走了幾步,對面卻已來了一名年輕少婦。那少婦身材中等,白綾小襖,青緞掐牙比甲,下頭卻著了一條白紗挑線長裙,更襯得身段穠纖合宜,為本就出色的容顏更添了幾分風采。瞧見遠黛,她便笑著上前,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小姐,沅真來了!」
遠黛忙伸手扶住她,且笑道:「你如今已是自立了門戶了,其實不必這麼多禮的!」口中說著,便自牽了沅真的手,一面往屋裡走,一面吩咐文屏沏茶。
才至門前,卻見採蓮也正過來。見二人過來,採蓮忙行禮,先喚了一聲小姐,便又朝那沅真道:「沅真姐姐可來了,這些日子,小姐總念叨著您,卻讓我與文屏好生惶恐!只是日夜反省著,一心要向沅真姐姐學呢!」採蓮其實也是個聰明的,重陽那日自作主張之後,遠黛雖只淡淡的說了她幾句,她心中卻總覺得有些忐忐忑忑的,這會兒忍不住便試探了一句。
沅真聽得一笑,道:「你這妮子,一張嘴只是會哄人!只是這一句,卻說的我好生舒坦!」
遠黛則是唇角微揚,似不經意的道了一句:「你這丫頭又胡說!來日你若離了我身邊,我自然也會時時念著你的!卻哪裡來的那般多的心眼!」
這話一出,採蓮心中頓然便安定了許多。而那邊沅真卻是眸光微動,若有所思的看向遠黛,卻並沒言語,只是微笑的道了一句:「小姐素來最是念舊,我卻是知道的!」
說話間,幾人便已進了內屋,遠黛喚沅真在炕上坐了,侯文屏送了茶來,便打發了幾個丫鬟出去,這才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卻是神態懶懶的,未曾開口說話。
淺啜了一口茶後,沅真笑道:「小姐親制的茶仍是那麼好!」
遠黛擺一擺手,笑道:「想問你便問吧!在我面前,卻還兜這圈子做什麼!」
沅真聽得噗哧一笑,也便直截了當的問道:「可是採蓮做錯了什麼事兒?」她原是遠黛身邊的貼身丫鬟,卻是自遠黛幼時便一直在她身邊伏侍的,論情分,文屏與採蓮二人真是拍馬也不及。遠黛認祖歸宗之後,不願將她帶入凌府,便給還了賣身契,放了她離去。其後她雖嫁了人,早年情分卻一直沒有擱下,如今隔三差五,時不時便來探望遠黛。先前在門口,遠黛淡淡一語,文屏等人都未曾聽出內里的玄機,她卻已覺出不對,因此才會問了出來。
遠黛輕搖臻首,便將重陽那日的事兒說了。沅真聽得眉頭直蹙,畢竟道:「若是如此,那這丫頭可真是不能留了,早晚找個因頭打發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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