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黛點一點頭,卻問道:「姐姐可聽說過那人沒有?」
蕭呈嫻搖了搖頭,道:「陸家祖籍潭州,京中所住,只是長房嫡支。不過我倒是聽我大哥提起過陸家三房,說陸氏三房這些年頗出了些人才!」
遠黛偏首想了一想,卻忽然道:「不知此次春闈,那陸家老四會不會進京趕考?」
蕭呈嫻嗤的一笑,便道:「妹妹若想知道這個,卻是簡單,等明兒我去向我大哥打聽一回。他在平京交遊廣闊,與陸家長房那幾位也有些交情,若是那陸老四進京,他必然知道!」
遠黛想著凌遠萱,卻是不禁嘆了一聲,道:「只望那陸老四莫要太讓人失望才好!」從凌遠萱的舉動之中,遠黛能夠看出凌遠萱的不安。畢竟她要嫁的,是一個她從未謀面,更談不上絲毫了解的男人,而嫁人之後,將要面對的,更是一整個幾乎完全陌生的家族。
蕭呈嫻凝視遠黛一刻,才搖頭嘆氣道:「九妹妹,莫忘記了,她是十妹妹,你才是九妹妹!」這話卻是在提醒遠黛,如今凌家只餘二女,而在凌遠萱之前出嫁的便是遠黛自己。
遠黛聽得淡淡一笑,卻道:「這些我自然省得!」說了這半日,遠黛也覺自己有些多管閒事了,當下搖了搖頭,問蕭呈嫻道:「早些時候,我聽姐姐的意思,是想自己挑選合適之人?」
蕭呈嫻點頭,清麗面上自有一份執拗之色:「我的夫婿,自然該由我自己親自挑選!」
對於蕭呈嫻的固執,遠黛也非是第一次見到,自然更不會有什麼勸解的意思。抿嘴一笑之後,便道:「姐姐不會以為只是一次,便能選到合乎自己心意之人吧?」
這才是她最為好奇的地方。
雖則說春闈是在春二月舉行,但許多離平京路程遙遠的舉子卻都會儘早趕來平京。一來為免旅途勞頓、水土不服而影響科考;二來,也有見識一下天下英才、稱量稱量自己的意思。
因此凡逢春闈,頭年春後,便有舉子陸續趕來京中,而通常到了初冬時節,各地該來的舉子也就來得差不多了。正因參考的舉子人數眾多,自然也免不了魚龍混雜,這榜下選婿一事便更如浪里淘金,若然運氣不好,那更是絕無可能挑到中意之人。更何況目前看來,蕭呈嫻又全無藉助蕭家之力的意思。她倒不是懷疑蕭呈嫻的眼力,而是不信蕭呈嫻竟能瞞過父母,日日出門遊蕩,即便她能說服蕭呈燁只怕也還是不能。
蕭呈嫻不無俏皮的朝她眨一眨眼,笑道:「妹妹這是在擔心我不能出門吧?」見遠黛點頭,她才得意道:「妹妹放心,關於這點,我早有對策了!」
遠黛詫然笑道:「看姐姐這樣兒,倒像是胸有成竹!」
蕭呈嫻格格一笑,便壓低了聲音道:「我這次過來,便是想問問妹妹可願與我共襄盛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