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黛見她如此,心中其實也頗多不忍,嘆了口氣後,畢竟道:「文屏,你扶杜若下去歇歇,再替她揉一揉膝蓋吧!」
杜若忙搖頭道:「多謝小姐關懷!我自己來便可以了!」她跟在蕭老太君身邊已有多年,近三四年來,更是得臉,府中莫說是爺們小姐,便是陸夫人等三位太太見著她也是客客氣氣,不敢稍有怠慢。至於跪地說話這等事情,離她更是遙遠的幾乎便已不記得那種滋味了。
遠黛點一點頭,便不再言語。文屏默默的攙了杜若出去,扶她在側屋坐了,便蹲身替她慢慢的揉著膝蓋。杜若既不言語,也不道謝,只是那麼靜靜坐著。
外屋靜默了好一會兒,文屏終是忍不住輕輕的道了一句:「姐姐這又是何苦來由!」這話她說的極輕,若非杜若與她離的極近,幾乎便不能聽到。先前她同遠黛說的話,其實也不完全是虛。早年她初到蕭老太君身邊時,杜若對她確曾百般照顧,讓她少吃了不少虧。
杜若倒沒料到她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深深看了文屏一眼後,杜若也同樣輕聲道:「文屏,你與我一般,都是丫頭。所以該當知道,便是再如何體面得臉的丫頭,終究也還是伺候主子的奴才。既是奴才,便當恪守奴才的本份。在我來說,我既來了小姐這裡,小姐從此便是我的主子,我從前如何伏侍老太太,往後也只是一般的伏侍小姐,這才是我的本份!」
文屏原沒指望她回話,乍然聽了這話,倒吃了一驚,半晌才應道:「若如此,那是最好不過了!從前小姐曾送我十個字,我如今也一樣說了與姐姐聽,只望姐姐牢記才好!」
杜若便問道:「不知卻是什麼話?」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文屏慢慢的道,心中卻忽而想起採蓮來,畢竟暗暗一嘆。
杜若與文屏去後,遠黛卻歪在炕上出了好一會子的神。然而她也知道,如今的凌家,還沒有她說話的份,不管杜若此來到底為何,杜若不肯走,她也只能接受。
屋外,忽而傳來了翠衣的聲音:「小姐,蕭小姐來了!」
不期然的挑了下眉,遠黛便自起身,要出門相迎。她才剛走了幾步,那邊夾簾已是一動,蕭呈嫻邁步走了進來。目光在屋內一掃,她已笑問道:「杜若呢?」
遠黛知她過來,為的必是杜若之事,因此對她這一問,倒也並不意外,只苦笑道:「你這消息倒是靈通?」神色之間滿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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