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呈嫻挑眉反問道:「妹妹這話又是作何解釋?」
遠黛笑道:「昨兒一見,我說姐姐身上所穿,乃江南所貢雲錦,其價寸錦寸金。此人便是當時不曾細想,過後想想,也必定知道姐姐身份不凡。在這等情況下,他若忍到科舉登第之後,再來尋訪我們,那便是存了結交攀附之心。只因姐姐便再大膽,想來也不敢令一位新科武進士入門為奴吧!此等行徑,說重些,幾乎便可算得是僭越造反的大罪了!」
若有所思的點一點頭,蕭呈嫻道:「妹妹可是想說,若他在開科之前便來尋我們,那便表明他確是守信之人,而且也已決心賣身為奴了!」
微微一笑之後,遠黛道:「正是如此!」
蕭呈嫻想了一刻,心中卻還不服,當下道:「或者此人竟是心機深沉,願意搏上一搏,賭賭自己的運氣呢!若運氣好,或者竟被他賭上,從此得了貴人賞識呢!」
遠黛聽得「噗哧」一笑:「若姐姐是他,可敢賭嗎?姐姐要知道,科考之事,今科不中,還有來年,這一旦賣身為奴,入了奴籍,必要革去功名,從此也就再無翻身之望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武舉人守信得善報(一)
蕭呈嫻其實還真不知此事,這會兒忽然聽了,卻不覺沉吟起來。
微微一笑之後,遠黛忽而道:「姐姐若有興致,我倒願意陪姐姐唱上一齣好戲!」
蕭呈嫻聽得唱戲二字,不覺失笑莞爾,忙追問道:「不知這唱的卻是什麼樣的好戲?」
沉吟片刻之後,遠黛終是低笑道:「這戲的名頭嘛……不妨便暫定為『武舉人守信得善報,金榜上一朝登龍門』,姐姐以為如何?」
瞭然看向遠黛,蕭呈嫻道:「看來妹妹倒是有意想要資助他一二了?」
遠黛擺手笑道:「姐姐錯了!此事我只是參贊,資助他的,該是姐姐才對!畢竟他撞上的,乃是姐姐。要賠的,也是姐姐的那件衣裳,其實倒與我全無干係呢!」
蕭呈嫻輕嗤一聲道:「罷了!銀子的事兒倒也不必仔細議論!只是我看他那樣兒,即便我助他些銀兩,他也未必就能得中。屆時可別龍門登不成,卻入了我家為奴償債!」
遠黛輕笑道:「止姐姐那身衣裳,也值上百銀子。他若登不得龍門,也非三年五載便能賠得上。既如此,姐姐何不再助他一助,或者竟成一齣好戲也未可知!」
這會子遠黛說的若是文舉人,或者蕭呈嫻也便會過意來,明白了遠黛的真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