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聿聞聲,便也很是自然的點了點頭。
遠黛聽了這話,卻是不由移目掃了一眼場中。這一看,她才發現,寧夫人是早已離開了。覺察出遠黛的意思,蕭呈嫻輕笑了一聲,低聲道:「你走後不久,寧夫人便也走了!」
瞭然一笑,遠黛倒也沒有開口。凌遠萱這會兒也已走了來,不無擔憂的看向遠黛,她輕聲問道:「九姐姐,那個……睿王爺……」適才百里肇有關狀元紅的言語雖也足夠含蓄得讓所有不知內情的一頭霧水,但曾狀元樓內喝過酒的幾人,卻無人不是心存警惕,凌遠萱亦然。
笑著朝她搖一搖頭,遠黛道:「回去慢慢說!」三女這邊才說了幾句,那邊凌遠清等也已與百里肇拱手作別。快步行到這邊,凌遠清道:「我們走吧!」
遠黛三人聞聲,忙自轉向百里聿行了一禮,而後才隨凌遠清等三人離了這處平地。沿途之上,氣死風燈早已高高掛起,照的歸路一片通明。
直到進了照水林,凌遠清才沉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沒有指明問誰,但在場之人卻都知道,他此刻問的那人,正是遠黛。
神色之間全無半分波動,遠黛平靜道:「當日我們下山時,岳堯正跟在我們身後!」
這話一出,凌遠清與蕭呈燁二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不管如何,被人盯了梢,都絕不是件讓人心中舒服的事兒,不管指使那人是否身份尊貴,也不管盯梢那人是誰,都是一樣。
陸維傑雖不明究里,但聽了這話,倒也隱約猜出了些。然這他畢竟不知詳情,倒也不好隨意開言,因此只是靜靜隨眾人同行,一路不發一語。有心克制,卻終於還是沒能克製得住,蕭呈燁冷聲道:「睿王爺如此行事,竟也不怕為人恥笑?」
這話一出,凌遠清立時頷首讚許,面上也頗多不以為意之色。
微微一笑,遠黛卻忽而開口道:「其實他這麼做,倒也並沒做錯!」
此語卻是大出眾人意料,愕然看她,凌遠清不快道:「九妹妹這話卻是什麼意思?」
遠黛又是一笑,而後出人意料的道:「我說,他這麼做倒也並沒做錯!」她說著,卻忽然抬手一指那邊一直靜默不語的陸維傑,平靜解釋道:「陸家表哥既能與我們同行,他使岳堯暗中跟著保護我們其實也確實沒有做錯!」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怔,旋即便是長久的沉默。
好半晌,凌遠清才嘆了口氣,擺手怏怏道:「罷了罷了,今兒這話,只當我沒有說過!」
陸維傑其實卻還不知此事,陡然聽了遠黛那話,詫異之餘,猶自揣摩不已,自是一徑的沉默。而另一邊,蕭呈燁的面色卻已是難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