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堯沉默,沉默了良久良久,他才終於冷冷道:「沅真……她是個高手!」這句話,他雖說的不情不願,但終於還是說了:「論武功,我不及她!」語聲不期然的帶了幾分頹廢之意。
雖已有了心理準備,然而忽然聽了這話,百里肇的面上卻仍是不由掠過一絲訝色:「從你口中聽得此語,倒真讓我有些不敢相信!」他笑,卻也看不出喜怒。
輕哼一聲之後,岳堯道:「這兩名女子來歷頗有古怪之處,王爺難道便如此聽之任之?」言下對百里肇渾若無事的態度甚為不滿。
百里肇與他多年相交,自不會不明他的意思,當下一挑眉:「那依你之見,我又該如何呢?」
岳堯沉聲正色道:「自是應該好好查一查她們!」
百里肇聽得一陣失笑,當即反問道:「理由呢?」
岳堯聞言,不覺一怔,面上神色一時便顯得有些怪異。不錯的,查她們,理由呢?理由何在?只是因為那沅真武功比自己高明?心念電轉之下,他勉強找出一個藉口來:「王爺應該知道,那位凌九小姐本來並非是在凌家長大的。本來此事與我們無關,但王爺如今既要立她為正妃,又豈能不打聽清楚她的過往。以我之見,從這沅真身上下手,卻是再適宜不過了!」
微一頷首,百里肇道:「你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岳堯乍一聽了這話,卻是不由大喜,立時站起身來,正欲開口之時,百里肇卻又平平淡淡的續道:「只是我卻不願如此行事!」
岳堯聞之愕然,脫口而出道:「這……又是為何?」
並未抬眼看他,百里肇輕揉自己的眉心,而後淡淡道:「相比於遣人查探此事,我卻更是喜歡——有一天,她能自己對我說出她的從前來。」
劍眉陡然立起,岳堯道:「若是她永遠不說呢?」語中的不快之意卻已昭然若揭。
「她若不說,自有她不說的理由!」百里肇語聲淡淡:「我若容她不說,卻是因為那些事情並不曾妨礙到我。一樁並不妨礙我,而她又不願說的事兒,我又有什麼必要非要知道呢!岳堯,你可莫要忘記了,我與她之間,可還有一樁至關緊要的交易。」
岳堯為之啞口無言,好半晌,他才苦笑道:「王爺說的有理!今兒卻是我失言了!」不錯的,對現在的他們而言,實在沒有什麼事,能比百里肇重新站起來更至關緊要。
擺一擺手,百里肇道:「那個沅真,是個怎樣的人?」雖然無意過分打探那些事情,但他對沅真其人卻還頗有興趣。畢竟,這個沅真,可是能讓岳堯也吃了癟的人。
與岳堯相知多年,百里肇對於岳堯的能耐,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聽得沅真二字,岳堯麵皮卻是為之一緊,僵了一僵後,他道:「此女武功極高,而且做起生意來,也頗有門道。」說到這裡,岳堯輕咳一聲:「那日她陪蕭府一行人入住文宣閣時,我曾覷空,潛入她的家中細加查探。她家書房之內,堆疊著厚厚的帳簿。我一時興起,便稍稍翻查了一回。那裡頭,甚至包括文宣閣的帳簿。」
百里肇聽得微怔:「文宣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