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屏見她回來,少不得說起杜若。原來杜若早間用過藥後,到了下午,便退了熱,用了些燕窩粥,到了適才,已能坐起身來了。遠黛聽了,便點了點頭。
文屏見她似有心思,便也不再多提杜若之事,只默默退了下去。
遠黛自袖籠內取出沅真使人送來的那封書信,微微沉吟的輕撫著,卻是良久也沒言語。
正文 第四十章 返京之前(一)
遠黛自袖籠內取出沅真使人送來的那封書信,微微沉吟的輕撫著,卻是良久也沒言語。這封書信之中,除卻起東等人之事外,卻還提到了有人悄然潛入書房一事。
而這,也正是遠黛未將這封書信交予蕭呈嫻親覽的原因。
壓根兒不必多想,遠黛便知道,那個潛入書房之人必是百里肇身邊的岳堯。雖說她並不介意被人知曉那些店鋪之事,但岳堯以這種方式刺探於她,卻還令她心生恚怒。
一手支頤的靠在几上,遠黛默默出神良久,直到文屏輕輕上前,將一盞茶擱在几上,才讓她驚醒過來。擱下手中書信,遠黛端茶淺啜一口,長長的吁了口氣。
文屏眼尖,見到封皮上熟悉的字樣,不禁一笑,道:「沅真姐姐的信竟送到這裡來了嗎?」
微微頷首,遠黛淡然道:「可不正是!」文屏見她並無細說的意思,自也並不問起。反倒是遠黛,在擱下茶盞後,竟忽然問了一句:「杜若的那枝簫,你可還了她沒有?」
她忽而說起這個,倒是提醒了文屏,「呀」了一聲之後,文屏失聲道:「小姐若不說起,我竟真真忘了這事了!」她說著,畢竟有些遲疑的看向遠黛:「小姐……」她伏侍遠黛也已有些時日,這陣子遠黛更將她視如心腹,因此她更知道遠黛斷然不會無故問起這個。
抬眸朝她一笑,遠黛搖頭道:「沒什麼事兒!我只是提醒你,明兒記得將那簫還了杜若!」才剛有那麼一會。她是真想以簫音引了百里肇來,與他理論一回,但細思之餘,卻還是壓抑住了這種衝動。畢竟。她與百里肇的關係,還未曾親密到可以面斥其非的地步。
一念及此,遠黛竟又忍不住微微失神。及至回過神來。心下不禁好一陣疲憊。
無思、無慮、無憂、無懼,自己離這八個字仿佛已越來越遠了。
…… ……
既已決定後日動身回京,次日眾人少不得過去疏影山莊向百里肇辭行。但這些事兒,卻都與遠黛等人無干。她們原是閨中嬌女,這等禮尚往來之事自輪不到她們出面。
陸維英的病情已好了許多,行動都無大礙,然面上未退的瘡痕。卻讓他不願離開綠萼嶺。他這病情,說起來也與蕭呈燁脫不了干係,因此蕭呈燁雖也覺他咎由自取,但畢竟不好做的太過,便索性留了他在別院小住。陸維英既不走。陸維傑也只得留下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