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堯驟然聽了這話,卻不由一怔,面上神色旋即陰晴不定,僵在當場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百里肇的聲音卻又響起:「不過這會兒,我倒是覺得有必要問問你。說吧,適才你去哪兒了?」他的語聲仍自平靜無波,面上也看不出絲毫怒色,仿佛這話完全只是信口道來。
二人自相識至今,已近二十年,正如百里肇極為了解他一般,岳堯也極為了解百里肇。正因為了解,所以他絕不會以為百里肇此刻當真如表面所顯得那樣心平氣和、無喜無怒。撇一撇嘴,岳堯畢竟道:「我跟在他們後頭,本想去蕭家別院看看……」
他倒也並不隱瞞,便將適才發生之事一一說了出來。百里肇便也靜靜聽著,全不發一語。
「王爺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岳堯終於忍不住的追問了一句。
平靜搖頭。百里肇淡淡應道:「她沒說錯!岳堯,記住你現在的身份,莫要再犯!」
不意他會說出這話來,岳堯震驚叫道:「王爺……」
微微抬手,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百里肇道:「還有那個沅真,你也不許再主動招惹!」
岳堯抗聲叫道:「王爺。你就當真一點也不疑心她們二人?」
淡淡一笑,百里肇道:「岳堯,你可莫要忘了,這樁婚事,可是皇后的意思!那位娘娘是何等的小心謹慎,她若無把握拿捏得住此事,又怎肯出這個頭!」
岳堯跟在他身邊多年,對蕭皇后自也有所了解,當下若有所悟的默然不語。
百里肇平靜的繼續說下去:「這是其一,其二……」說到此處時。遠黛的形容驟然浮現他的腦海,竟讓他不由得微微一笑:「其二是……她值得……」
至少就目前而言。她是值得的。這世上,人心總是多變,宮中之人尤其如此。而自小在宮中長大的百里肇早已學會不去計較從前。他要的,只是現在以及將來……
…… ……
次日。卻是直到用過午飯之後,一眾人等這才啟程返回平京。因有寧夫人在的緣故,馬車內眾人雖仍盡力說笑,不欲冷場,但也只是一些閒話而已。凌遠萱更是怏怏不樂。靠在車壁上,懶怠言語。寧夫人是何等人物,見此心中自是有數。卻也並不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