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應了一聲,卻也不知這時候自己該說些什麼,只得依舊沉默著。
遠黛見她如此,自也不再多說,只朝她擺了擺手道:「你病才好,且回去好好歇著。侯大好了,再來伺候吧!」打發杜若去後,遠黛自己靠在炕上,靜靜出了一回神,只覺心中煩厭,卻又無從發泄,只能長長嘆息了一聲。
一時文屏捧了新沏的茶進來,換下遠黛面前那盞殘茶,遠黛沒去端茶,卻忽而問道:「文屏,你可知道四爺的忌日是在哪一日?」
她這話來的實在太過突然,倒讓文屏很是愕然了一刻才算回過神來,因搖頭道:「這個我們如何知道?不過太太屋裡之人該是知道的!」依照大周習俗,孩童若然早夭,則應掘坑先自入土,侯父母百年之後,再行起出與父母同葬。因此多數人家都不會刻意去記這個日子。然父母對於兒子的忌日,卻總歸是不能全然忘記的。而陸夫人若然記得,在那一日時,多少便會有些異狀,她身邊人因此知曉此事也便是件理所當然之事了。
若有所思的點一點頭,遠黛忽而道:「明兒你可抽空過去六爺那裡同他說一聲兒,只說我有事兒想問問六爺。請他得空時過來我這裡一趟!」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忌日與生辰
二人這邊正說到凌遠清,那邊惠兒卻已快步的走了進來,稟道:「六爺來了!」
遠黛聞言,先是一陣愕然,旋笑道:「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倒是巧得緊!惠兒,你先去請六爺在外屋稍坐片刻,我馬上過去!」答應一聲之後,惠兒轉頭又走了出去。
遠黛則站起身來,稍稍整理一番,這才與文屏兩個邁步走了出去。
二人出來時,正見凌遠清神情悠然的坐在外頭,一面喝著茶一面與惠爾說著話。見遠黛出來,凌遠清便起了身,笑道:「聽說九妹妹又病了?」語氣裡頭有的只是調侃。旁人不知端的倒也還罷了,凌遠清等知曉陸維英天花內幕的人卻都知道,遠黛於醫之一道造詣匪淺,而凌遠清更清楚知道,遠黛之所以稱病,只怕與最近府內種種錦上添花之舉脫不了干係。
遠黛一聽他這口氣,便知早已被他看透,一笑之後,倒也並不出言辯駁。在凌遠清對面坐下後,遠黛揚眉開門見山的問道:「六哥此來,必是有什麼事兒要找我吧?」
凌遠清一怔,旋失笑道:「瞧妹妹說的這話,難道我就不能一時起意來看看你?」遠黛也不言語,只拿了眼似笑非笑的看他。凌遠清被她看的微微心虛,過得一刻,終究嘆氣道:「罷了罷了,總是什麼也瞞不過你去!」他說著,已伸手自袖籠內取了一封書信。遞了給遠黛。
遠黛一笑,伸手接信,看了一眼封皮,才知這信原來卻是蕭呈嫻寫來的。既是蕭呈嫻所書,遠黛便也並不顧忌凌遠清,而是拆了信,簡單的掃了一眼。
對面坐著的凌遠清見她看信。便也隨口問了一句:「信上都說什麼了?」
沒將那信遞給凌遠清,遠黛抬頭簡單解釋道:「蕭姐姐從前有個閨中好友嫁去了潭州,當日她曾寫信過去潭州,向那好友打聽陸家維英表兄之事,前一二日,那邊剛回了信來,蕭姐姐便寫了信來給我,說明這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