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黛見她如此,頓知此事裡頭怕另有文章,一笑之後開口道:「我卻與十妹妹不同!十妹妹對今年可能會發生之事甚感好奇,我如今卻只想知道從前可曾有過類似之事沒有?」
凌遠清早覺凌遠萱先前那話問的有些不妥當,此刻聽了遠黛這話。忙應聲答道:「如今天下承平已久,何處能缺的好事之人呢。似這等熱鬧之事,雖不能年年都有,但每隔數年,少不了卻還要再度上演個一次兩次的!」
遠黛便笑道:「原來如此!」她說著。卻忽而轉頭看向窗外道:「不過比起城內人山人海、熱鬧非凡的景象,我倒是更喜歡這流花河上的燈景呢!」
蕭呈嫻聞聲,忙點頭應道:「我心有戚戚焉!」
話題終於重回流花河的燈景上,百里聿暗自鬆了口氣,忙開口道:「今兒上燈,圖的原就是一個同樂。各位不必拘謹,隨意就好!」
他既說了這話,眾人自是樂得從命,當下各自笑應了一兩句。便自三三兩兩的起身,走至船窗跟前,往外看去。上燈之日,平京內城固是人山人海,燈火輝煌,這流花河畔又何嘗不是如此。事實上。流花河兩岸,也各有大小不一的組燈存在。天色愈黑,那燈便愈顯明亮。那燈光倒映在河中,那燈影波光,相互輝映,便愈覺輝煌燦爛,幾不似人間。
而河上游舫又自絡繹不絕的往來穿梭,而每一次與這艘游舫擦身而過時,卻總有樂音隨風而來,因是在水上的緣故,其音便愈發多了幾分飄渺清幽,極是動人心弦。
遠黛很是自然的與蕭呈嫻站在了一處,而那邊,凌遠萱早與陸維傑湊在了一起。
偏頭看一眼蕭呈嫻,遠黛低聲問道:「姐姐從前可曾來過這流花河嗎?」
蕭呈嫻搖頭笑道:「九妹妹可知道這流花河是什麼所在嗎?」
微一揚眉,遠黛反問道:「姐姐這話,卻是什麼意思?」打從一來這流花河,眼見河上游舫來去,其實她已隱約猜測到了一些,只是這等猜測,卻還有待證實。
蕭呈嫻坦然道:「我也不瞞妹妹!這流花河上的游舫,都是男子尋歡作樂的所在。本來這些事兒,我等閨中女兒莫說是言之於口,便是被人知曉居然知道這等地方,怕也是要被人暗裡恥笑的。」她說著,不免朝蕭呈燁一努嘴,低聲笑道:「而我之所以知道這些,可不都託了我大哥的福!」二人一問一答之間,聲音均極小,只是堪堪入得二人之耳,卻不虞旁人聽見。
遠黛聞聲,便也不由一笑,蕭呈嫻既無所顧忌,她倒也非是拘泥於此之人:「姐姐既這麼說了,我自也不瞞姐姐。其實我一至此間,便已猜到此間是何所在。只是不敢確認而已!」
蕭呈嫻失笑白她一眼,低聲道:「原來你竟也知道這等所在!」
挑眉莞爾,遠黛道:「好教姐姐知道,其實我可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呢!」
忽然聽了這一句,卻不由的蕭呈嫻不輕笑出聲。二人這邊正說得得趣,一側卻走來一名小婢,朝著二人行了一禮,且輕聲向遠黛道:「這位少爺,我家王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