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聽了這話,卻不由得遠黛不微怔了一下,深思的看一眼惠兒,遠黛點頭道:「原來如此!我已知道了!不過你既說了這話來,今兒少不得卻須你去跑這趟腿了!」
惠兒本來也真不在乎這些,聽得這一句後,當即脆生生的應著,轉身便出去了。
目視惠兒離去的背影,好半日,遠黛方微微一笑,卻向文屏道:「這段日子下來,這丫頭倒愈發出挑了!」言下非但無有絲毫不快,更隱有欣慰之意。
抿唇一笑,文屏道:「惠兒如此出挑,小姐該是最歡喜不過的了!」
遠黛笑笑,卻並沒接她的話,只朝她擺一擺手,道:「你也累了,去歇息會吧!」文屏雖並不覺得累,但聽遠黛這話,便知她已不想再說下去,當下一笑,便告辭退了下去。
打發文屏去後,遠黛不覺長吁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沉吟的注視著外頭繁盛的春景,靜靜的出神。她並沒出神太久,因為很快的,她便看到惠兒引了凌遠清進來。
既見著了,遠黛自然含笑的迎了出去,朝凌遠清遙遙一禮:「六哥來了!」
甚為隨意的還了一禮,凌遠清笑道:「幾日不見,九妹妹的氣色倒是愈發的好了!」
遠黛一笑,也不讓他進屋,卻走出來,指著院內的一組石桌石凳道:「六哥請坐!」
微訝的看一眼遠黛,凌遠清不無關心的道:「雖已是春天了,然北地畢竟不比南邊,春日寒氣仍盛,九妹妹身子又弱,莫要貪涼才是!」
遠黛笑道:「多謝六哥關心!難道六哥竟看不出,近來我這身子已比從前好多了?」
聽她這麼一說,不由得凌遠清不白了她一眼:「這話你也好意思說!」言下卻是無奈居多。他本非糊塗之人,到了這會兒,哪裡還不知道遠黛早前的懨懨病弱,多是裝出來的。
遠黛聽了這話,卻只是笑,也並不辯駁什麼。二人坐定之後,凌遠清也便不再說什麼客套話,直接問道:「九妹妹今兒找我,想來不會無事吧?」
遠黛本來倒是打算先與他閒談幾句的,這會兒見他已自單刀直入的問了出來,自己若不直說,卻不免太過做作,無奈一笑:「六哥可還記得當日文宣鎮,我曾請六哥贖過一塊玉佩?」
凌遠清聽得一挑眉,這事過去還不多久,他自然不會忘記,而況當初遠黛給他的理由也實在甚為離奇,古怪的看向遠黛,凌遠清笑道:「怎麼,那小子竟真的高中了?」
遠黛聽得噗哧一笑,卻也並不瞞她,便將這事一一的說了。凌遠清聽得微微愣神,好半晌,卻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想不到事情鬧到最後,竟會是這麼一個結局!」言下不無悵然。
上燈之後,蕭呈嫻雖少來凌府,與他更無什麼交流之機,但他與蕭呈燁私交極好,對蕭府之事,又豈有不知道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