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素不得老太君歡心,與蕭府關係自也不甚親密,聽蕭呈嫻並未細說,便也沒再追問下去,略說了幾句後,便道要去聽白衣庵主持慧覺大師講經,逕自去了。
遠黛二人見此,倒是正合心意,當下各自行禮,別過了趙夫人。
趙夫人的身影才剛消失在二人面前,蕭呈嫻已自開口道:「不意老太太竟會遣了二太太陪你來觀音山!」言下不無詫異之意。她與蕭呈燁同來,卻是無拘無束。才進山門時候,因嫌礙事,已將身邊帶著的丫鬟婆子都打發了去。因此此刻說話卻是百無禁忌。
遠黛先前倒沒想得太多,這會兒聽了這話,卻忽然便明白了過來。敢情蕭呈嫻正是知道陸府之人今兒會往凌府商議陸維傑與凌遠萱的婚事,故而特特的定了這一日來這觀音山。
「你如今消息倒是愈發靈通了!」失笑的白了蕭呈嫻一眼,遠黛道。
蕭呈嫻抿嘴一笑,卻偏頭看了一眼蕭呈燁:「若細說起來,這事可真真虧了我大哥呢!」
立在她身邊。一直不言不語的蕭呈燁聽得這話,卻除了苦笑再無它法。蕭呈嫻倒也並不在乎他的表情,上前拉了遠黛道:「走!我們且去禪房換一換衣裳!」
遠黛聽還要換衣裳,卻不覺瞅了蕭呈燁一眼。覺出她的意思,蕭呈燁只能為之苦笑,擺一擺手後,卻道:「去吧!去吧!你們二人的事,我但凡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又哪裡敢管!」
瓊鼻一皺,蕭呈嫻嬌俏道:「只怕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你也不敢管!」
蕭呈燁聽得哭笑不得,少不得嘆氣道:「是!是!是!二位姑奶奶只當我今兒沒來吧!」
遠黛在旁見他如此。也自忍不住展顏笑了出來。她素日沉靜寧雅,縱然偶爾促狹打趣,也少有這般全不設防的開懷而笑,這一忽然笑了出來。真如奇花乍開,異葩陡綻,明艷不可方物。蕭呈燁忽一眼見著,目光不覺一凝,竟是看得痴了。
遠黛正覺有趣。倒沒覺得他神情有異,那邊蕭呈嫻卻早將此看在眼中。然蕭呈燁畢竟是她兄長,她又怎好令他難堪。當下一拉遠黛。笑道:「他這會兒並不在觀音山,我們只管走我們的便是了!」說著已一把拖了遠黛轉身便走。
蕭呈燁自然明白妹妹的意思,怔愣片刻後,終究嘆了口氣,回身卻朝另一個方向走了去。
遠黛二人一路往東,走不多遠,便到了一處禪房。蕭呈嫻抬手指一指那間禪房,道:「先祖母甚是信佛,在世時候,時常過來白衣庵禮佛,一住便是十天半月。因她早年曾捐重資重塑過送子觀音金身。故雖過世多年,但她從前專用的那間禪房,白衣庵至今卻還為她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