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心中真真已恨死了自己偏偏在這時候待在這屋裡,但遠黛問話,她卻又不好不答,遲疑片刻,也只得硬著頭皮道:「據我看來,這事王爺若不肯出力,其結局也難說得緊!」
文屏忍不住開口道:「杜若姐姐,你為何就不能將這事往好里想呢?」
杜若一怔,便有些無話可說。
遠黛卻偏在這會兒開了口:「那是因為,杜若在老太太跟前待的久了,看過太多你看不到的事兒!所以她看事,很少會往好處想……」說到這裡,遠黛不覺淡淡一揚唇角,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非止是杜若,其實我也一樣!」
有些事兒,看的越多,便愈加的讓人無法往好處想。而宮闈之中的一些事兒,她看的實在也並不少。故而百里肇雖說了那話,遠黛卻還無法就此安心的等待。
因為如此,所以這事未曾塵埃落定之前,她的心中總覺不安,總覺這其中可能還有變數。
擺一擺手,遠黛有些疲憊的吩咐道:「罷了!文屏,你去取筆墨紙硯來,我這會兒便要修書一封,你替我送去回*藥鋪給沅真!」到了這會兒,她也只能是有備無患了。
文屏正自細細琢磨著遠黛話中的意思,一時竟是沒能會過意來,只愣愣的站在當地。倒是杜若在旁接口應著,同時更伸手輕推了文屏一把。
…… ……
百里肇的輪椅進了書房之時,第一眼便見岳堯正坐在下首處的椅子上喝茶。聽見聲響,他忙站起身來,朝著百里肇簡單一禮:「王爺來了!」
淡淡應了一聲,百里肇示意徐青可以出去了。侯徐青離去,關了門後,他才問道:「可是魯醫正那裡有什麼信兒了?」
聳一聳肩,岳堯無奈道:「魯老兒的心機可比王爺想的更要深得多,見了那藥也只是有些詫異,倒是不能看出其他!我又試探了他幾句,卻覺他若非是老奸巨猾,便是一無所知!」
若有所思的點一點頭,百里肇道:「竟是這樣的嗎?」。魯醫正其實也是宮中的老人了,百里肇對他也是頗有了解,因此聽得岳堯這話,再細細一想,卻覺這事還不甚好說。既不好判斷,自也只有暫時將這事擱了下來,留待以後再說了。
他心中正想著這事,那邊岳堯卻已開口道:「我今兒來見王爺,為的其實卻是寧親王!」
「寧親王?」詫然的一挑眉,百里肇道:「他怎麼了?」
笑了一笑後,岳堯伸手入袖,卻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遞了與百里肇:「昨晚上,寧親王請我過府喝酒,頗問了幾句有關王爺的事兒!我因不得王爺言語,也不好答他,只是一問三不知的推搪過去。他眼見問不出什麼,便留我在他府中睡了,今早卻修書一封讓我帶給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