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百里肇點頭,很多事情,她們便可以放開手腳去做,這樣一來,自也輕鬆許多。
杜若默默點頭,一邊的文屏卻已問道:「小姐的意思,可是放手去做?」她在遠黛跟前,資歷遠比杜若要深得多,說起話來,自也不像杜若那樣小心翼翼,想問就乾脆的問了出來。
遠黛頷首,吩咐道:「不錯!我叫你們過來,正是要告訴你們,府中之事你們只管放心大膽的去做,出了紕漏,自有我與王爺替你們頂著!」說到這裡,她卻又頓了一頓,問杜若道:「這些時日,你與那錢嬤嬤該也打了不少交道,你覺得她如何?」
杜若心中既有了底,說起話來便也更顯沉穩:「錢嬤嬤原是宮中的主事嬤嬤,說話辦事自是滴水不漏,不過王妃畢竟是這府里的女主人,對我們,她自是不敢稍有怠慢。不過這陣子,我倒是聽了不少人的私下議論,都說她刻薄寡恩,更時常倚勢凌人!」
遠黛聽得笑了笑:「這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著實不算少!既想著要辦事,便不能怕得罪人!但凡是個人,背後便少不了被人議論,這點倒也不可全怪在錢嬤嬤的頭上。」
杜若與文屏聽著這話,各自點頭之餘,心中倒也明白,遠黛這話說的並不光光是錢嬤嬤,更多的卻是在提點二人日後做事之時,只管放手去做,萬不可懼人背後議論。
遠黛又道:「過一刻兒,杜若你可去遣人去告訴錢嬤嬤,讓她明兒過來我這裡,也不必贅言其他,只說我有事要同她商量便是了!」
杜若聞聲,趕忙答應著。
遠黛想了一想,覺得不妨再給二人吃顆定心丸,因微微一笑,又道:「先時王爺已同我說了,道是錢嬤嬤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在王府辛勞了這麼些年,也早該回鄉安養了!我的意思,這事也不必拖泥帶水,索性便挑明了,從厚賞賜,讓她回鄉去!」
聽她這麼一說,文屏不知究里,倒也還罷了,杜若面上卻多少露出了一些不忍之色。她在蕭老太君身邊多年,自然很清楚似錢嬤嬤這樣宮中出來的老宮女,縱然被厚賜回鄉,餘生也未必就有什麼好日子過。錢財固然是好東西,但也是不折不扣的禍端。
注意到杜若的神色,遠黛不免又是一笑,也知杜若這是又被勾起了兔死狐悲之心:「她若不願回鄉,也可將她安插在王府別院,也算是感念她這麼多年的辛勞!」
杜若一驚,忙垂頭道:「是!」因被點破心思,她心中多少有些窘迫,卻只說了這一個字。
深思的看她一眼,遠黛含笑又道:「我原先是想著,這錢嬤嬤若是能用,那是最好不過的!不過如今想著,倒也完全不必費那氣力了!這麼一來,杜若你一人,怕是不易彈壓得下,我便讓文屏幫著你。以你為主,文屏為輔,下手不可容情,錢財則不必吝嗇,做得越乾淨越好!」
百里肇雖未明說,但話里話外都隱約透露著他對錢嬤嬤的不滿。遠黛既得了他的暗示,自然也就樂得大動一番干戈,將這府內的一些隱憂盡數除去,落一個往後的安寧。
杜若二人一聽這話,頓然明白,遠黛這是讓她們將府內所有不服管教之人盡數打發出去。寧可多花些銀兩,也要買個內外太平,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