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仍是不疾不徐、不緊不慢的,然而這話聽在錢嬤嬤耳中,卻是別有一番震懾人心的意味。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錢嬤嬤乾乾的坐在地上,愣是沒敢言語。
重又端起茶盞,遠黛慢慢的啜著茶。杜若在旁則冷哼了一聲:「嬤嬤難道卻不曾聽見王妃在問你話嗎?虧你也是當了這許多年差的,卻怎麼這般的沒規沒矩!」
事到如今,錢嬤嬤也知是無法可想的了,一骨碌的翻身重又跪倒在地:「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還求王妃看在這許多年奴婢忠心侍主的份上,從輕發落!」言畢淚流滿面,磕頭如搗蒜。
到了這會兒,遠黛哪還有心思與她多說什麼,當下擺一擺手,淡淡道:「嬤嬤也不必做出這副委屈樣兒來!嬤嬤從前如何忠心,我雖不知,旁人卻是一清二楚的!我如今只勸嬤嬤一句,得罷手時且罷手,仔細到頭來,落個晚節不保、淒涼度日!」
這話一出,錢嬤嬤卻早驚得整個人如篩糠一般,只是顫顫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見她如此,遠黛也知這事兒算是成了,當下朝杜若使了個眼色。杜若會意,早換了笑顏,走上前去,笑吟吟的扶了錢嬤嬤起來:「這會兒王妃也累了,嬤嬤且隨我下去說話吧!」
眼瞅著杜若與錢嬤嬤兩個退了下去,文屏這才忍不住輕輕的嘆了口氣。聽她嘆息,遠黛不免移眸看了她一眼,問道:「可是覺得這老東西讓人頗看不下去?」
輕輕點頭,文屏低聲的道:「不曾想這錢嬤嬤,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
遠黛一笑,卻道:「文屏,你要知道,這王府可是一座不折不扣的金山,能多掌一日,也總是好的!更何況,錢嬤嬤的身後,也自有人為她撐著腰呢!」只從百里肇的態度,遠黛便可看出,百里肇對錢嬤嬤也是頗覺不耐的。而遠黛更知道,以百里肇的性子,錢嬤嬤便再貪墨些,他也未必就放在心上,能讓他如此的,必然還有其他原因。
這般一想,便不難知道,錢嬤嬤身後的那人會是誰了。
雖然處事還遠算不上果決,但文屏的聰慧與忠心卻是毋庸置疑的。聽得這話之後,文屏的第一反應便是:「小姐就不怕……」
抬手截斷文屏的言辭,遠黛沉靜道:「文屏,你要知道,我與她……遲早是要決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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