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如今既已抵定,卻讓原先還猶豫難決的遠黛除卻拭目以待也實是沒了其他法子,輕哼一聲,遠黛偏了頭,卻是懶得再同百里肇多說一個字。
見她如此,百里肇失笑之餘,卻忽而開口道:「不知王妃可願與我就此事賭上一賭?」
從百里肇口中聽得這麼一句,卻是不由的遠黛不大大的吃了一驚,再看向百里肇的雙眸便也充滿的愕然:「我倒不知道,原來王爺竟還有這等閒情雅致?」她不無嘲謔的調侃著。
對於她的挑釁,百里肇只閒閒挑眉:「且不說這些,你只說,願不願賭這一局吧?」
眸光不期然的輕輕閃了一閃,過得一刻,遠黛才終於點頭道:「王爺既有這等興致,我又豈能掃了王爺的興!也罷!我便陪王爺賭上一賭!」
百里肇點頭,卻又笑道:「既如此,便由我坐莊,請王妃下注!」
蛾眉不期然的輕輕一蹙,遠黛並未猶豫多久,便自爽然道:「我仍是押小!」押小,自然便是並不看好這樁婚事的意思。
她的固執,卻是大大出乎了百里肇的意料,深思的看一眼遠黛,他道:「我原以為,我說了這許多,你會重新全盤考慮這事才是!」事實上,他原先一直以為遠黛是會反其道而行之的。
對他,遠黛倒也並不隱瞞,坦然道:「王爺錯了!我今日押小,來日若贏了,心中固然不快,但總是贏了王爺一局!於心情上,卻也不無小補。而若押了大,卻是無此好處了。」
百里肇聽得一陣愕然,半晌也是說不出話來。然細思之下,也知遠黛說的有理,她此刻押了小,無論日後結果如何,總有能讓她心情痛快些的一面,反之,若壓了大,卻是贏則高興,輸則鬱郁,前者不過錦上添花,後則卻真真是雪上加霜了。
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百里肇道:「慮事總愛往壞處想,這可並不是一個好習慣!」
偏頭看向百里肇,遠黛反問道:「王爺平常慮事,不知是往好處想,還是往壞處想?」
百里肇為之啞口無言,心中一時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事實上,與遠黛相處的愈多,他便愈發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覺得眼前這個女子,實在有太多的地方與他相似了。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也不等他回答些什麼,遠黛便已淡淡的接了下去:「這句話,我雖知道的並不太早,但好在也還不晚!我想,王爺應該比我更早體會到這點才是!」
百里肇不語,過得片刻,卻舉手朝遠黛示意道:「那我們這賭約便算成了?」
對於從前的那些事兒,遠黛本也不願多提,聽他主動岔開,自也展顏一笑,當下輕抬玉手,與他一擊掌:「且容我拭目以待!」說過這句後,她便要縮回手來,卻不料百里肇忽而反手一抓,卻已牢牢的扣住了她的玉手。遠黛一驚,如瓷似玉一般的俏臉之上旋之泛起了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