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此點,遠黛倒並不意外。寧親王不日即將抵達姑蘇,百里肇又已答應暫時不將雙腿已將痊癒之事公之於天下,在這樣的情況下,秦家之事,百里肇與岳堯自然都不宜出面。而既將他二人排除在外,唯一能夠出面,又夠份量能震住秦家的,也只有初煒了。
「王爺似乎並不願意如此?」覺百里肇的神色頗有些不對,遲疑片刻,遠黛才詫然問道。
微微搖頭,百里肇徐徐道:「我只是想說,希望我們都沒看錯秦晚?」
極少能從百里肇的語氣之中聽出這麼明白的不確定,倒讓遠黛愈發的疑惑,並不追問什麼,而是含笑的道:「王爺目光如炬,難道還看不穿一個小丫頭?」
二人成婚至今,也已有了數月光景,但似這般的奉承話,百里肇真還第一回從遠黛口中聽到。忍不住的哈哈一笑,他道:「難得能從眉兒口中聽到這話?」心中煩郁倒也消了不少。
遠黛應聲笑道:「你若愛聽,日後我總記得掛在嘴邊,時時說了給你聽就是了!」
百里肇失笑搖頭。遠黛會時時將這話掛在嘴邊說給他聽的這種事兒,他想想也覺不可能,何況她真要那麼做了,他也就不稀罕了:「罷了,這丫頭日後你得了空,須替初煒好好教教!」
忖度著他這話的意思,遠黛不覺愈發詫異:「王爺做了什麼?」她終於忍不住的問道。
百里肇淡淡答道:「我命初煒娶秦晚!」
這話一出,遠黛是真真吃了一驚。她便是再怎麼想,也沒料到百里肇居然會這麼做。而更讓她想不到的是,初煒似乎真的答應了:「他……答應了?」她不置信的問著。
不管從哪一方面看,初煒都不像是那種惟命是從之人,尤其這事還是他的私事。
百里肇微嘆:「很久很久以前,初煒曾對我說過,今生今世,凡我所命,定不相違!」當年初煒說這話的時候,他並沒太在意,然而很快的,他就知道,初煒這話,確是當真的。也正是從那時候起,他與初煒說話,一直都以商量的口氣,而很少下令。
遠黛一怔,神色便有些古怪。初煒一諾如山,她自是能理會的,只是她卻想不到,百里肇竟肯如此為秦晚……或者她該說,他竟肯如此為她……
別人不知百里肇,她心中卻是明白的,百里肇從來也並不是個多事之人,大多數時候,他都寧可置身事外的看一看,而後一笑。甚至連岳堯之事,也是岳堯求了他,他才肯同自己說。然而初煒這事,卻顯然絕不會是初煒出面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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