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畢竟是黃花閨女,與初煒又已定下婚事。便愈加避嫌,在清苑住不得幾日。終究還是回了秦家,遠黛二人倒也並不十分挽留。韓氏大壽那日,非止遠黛等人不曾親去,便連秦家未來的女婿初煒也未曾露面,只託了沅真送了一份厚禮去。
因著秦家有意宣揚的緣故,秦家二房與「緣記」合作一事,此刻早已傳遍整個姑蘇,秦晚與初煒定親一事,更令姑蘇一地為之震撼。這其中,既有交口稱讚的,也有驚訝嫉妒之人。
更有那號稱消息靈通之人,不知從何處打聽得初煒與「緣記」的關係,私底下倒編排出了好些故事來,連帶著初煒的小酒鋪也跟著這一波事兒出了名,成日裡人來客往,一時間名聲大噪,生意亦日漸紅火,卻讓小酒鋪的主人初煒私底下頗嘆了些氣。
他開小酒鋪,原是為尋個寄託,打時日,小酒鋪所以一直不溫不火,卻並不是他無力打理,而是有意為之,畢竟他開這酒鋪,並不為謀利,若弄得客如流水,財源廣進,卻不免有違了他的本意。只是不想,小酒鋪之名終於還是因了他,而傳遍了整個姑蘇。
岳堯與他情同兄弟,自然明白他的心意,笑過一回之後,不免將這事悄悄同沅真說了,沅真便又問了遠黛。遠黛聽得便也笑笑,她自是沒那閒心去問初煒的事兒,隨口指點了幾句後,這事便順理成章的落到了秦同旭的身上。
秦同旭原是做慣生意之人,如何不知名聲在外的好處。初煒既將小酒鋪丟了給他,他便越性暫時關了那家酒鋪,請了工匠來,成日裡敲敲打打,砌牆建院,又與周圍鄰居商議著,要買下對方的宅院來,決意要建起一處姑蘇聞名的酒樓來。初煒也懶得去理。
百里肅來的也快,韓氏大壽才過,他便到了姑蘇。而姑蘇這些日子所生的事兒,自然早已通過李家的耳目,傳入了他的耳中。蔣琓、初煒、岳堯三人,原是自幼跟在百里肇身邊之人,雖因身份的緣故,三人不便時時入宮,但與百里肅卻仍可算得相熟。
事實上,自小到大,明虧暗虧,百里肅也真是在三人手中吃了不少。因此上,幾乎甫一抵達姑蘇,百里肅便立時命人送了帖子往清苑。秦家之事,更是隻字不曾提起。
伸指輕彈了一下那張撒金貼,初煒淡淡開口:「這都幾年了,他倒是謹慎依舊!」言下滿滿的儘是全不掩飾的不屑之情。
笑著,已忍不住打趣道:「聽你這話,倒頗有些新仇舊怨的意思啊!」
冷冷睨他一眼,?有言語,只看了一眼端坐上首,已有許久不曾言語的百里肇。
擺一擺手,百里肇淡淡道:「不必理他!等他找上門來再說吧!」他說著,卻又想起蔣琓來,因問了一句:「蔣琓已到了哪兒了?」
岳堯忙答道:「他這一路來的甚快,我計算著,最多再有三日,便該到姑蘇了!」
百里肇頷首,而後卻道:「命他小心些!我想著,我們一行自己走,雖不曾大張旗鼓,卻也沒有刻意掩飾,若有心打探,仍不難打聽出來!」一面說著,又看一眼我與你倒是無妨,蔣琓他拋下公務,一路到此,若然傳揚出去,卻不免要擔個罪名了!」
這事'還真是不曾放在心上,這會兒被百里肇一提點,不覺一驚,忙起身答應著。初煒在旁則皺了眉,似是想說什麼,但最終卻還是沒有出口。岳堯看在眼中,倒也並不多問。直到告退出來後,他才問道:「才問你可是有什麼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