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煒壓根兒連話也不想多說一句,只小心翼翼的舉起酒杯,飲了一口「流霞醉」細細品味著。蔣琓則是哈哈一笑,也不逕自舉杯一飲而盡,而後卻咂一咂嘴道:「好酒!只是這酒,滋味也實在有些過於綿軟了!」
神色自若的陪飲一杯後,百里肇閒閒坐於一邊,看著三人,卻並不言語。
初煒聞聲,卻已忍不住睜眼看向蔣琓:「你既覺得不好,便莫要浪費了!令人換燒刀子來吧!那個想來正合你的口味!」一面說著,卻已理所當然的伸手,去奪那酒罈子。
岳堯在旁,不免打趣道:「好你個初煒,為了美酒,竟連兄弟之情也都顧不上了!」他口中雖自打趣,卻也並沒去護那酒罈子,一副由得初煒自便的模樣。
蔣琓那邊又豈容初煒就這麼得了手去,五指半攏半合成拂手狀,輕靈無比的揮灑而出,生生逼得初煒不得不縮手回去:「這酒乃是岳堯拿來招待我的,我便是不愛,也不能拂了他的這一番心意!少不得是要喝完,再換燒刀子的!」
初煒輕嗤:「你這就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雖是這麼說著,卻畢竟再沒伸手。
笑著舉杯飲了一口,百里肇忽而開口道:「蔣琓既來了,婚事,我們便儘早辦了吧!」
蔣琓聽得一怔,不免看一眼岳堯道:「怎麼忽然這般著急起來了?」
嘆了口氣,岳堯頗感無奈的道:「本來是不必這麼著急的,只是這幾日出了些事!昨兒王爺還在同我說,三日之內,你若還不到,我們便要返京了!」
他一面說著,便很快的將一應事端簡單的說了一回。
蔣琓聽得眉頭一皺,卻忽然問道:「那個被劫了去的女子生得什麼模樣?」
這話一出,三人心中卻不由同時一震,岳堯更脫口而出道:「她叫紫蘇!怎麼?這事難道竟真有這麼巧?」言下滿是不可置信之意。
微微揚眉,蔣琓乾脆道:「昨兒下晚時分,我倒真是救了一名女子!」
岳堯還未曾開口說話,那邊初煒卻已搶先問道:「那女子如今在哪兒?」
聳一聳肩,蔣琓理所當然道:「我趕路正急,所以救她,不過是順手,卻哪裡有那心思管她!救了她後,便丟了一塊銀子與她,打發她自己走了!」
陡然聽得這話,三人都不覺頗有些天意弄人之感。岳堯更是匆匆起身,問道:「你是在何處見著她的?我這就命人過去找!」
蔣琓聞聲,眉頭不覺皺的更緊,好半日,他才有些遲疑的道:「今兒一早,我曾在那附近打過尖,依稀記得我打尖的那個小鎮名叫匱縣!出匱縣往西,快馬走上兩個時辰左右,道左有一座小樹林,我就是在那裡救了她的!你過去看看也好!」
岳堯為之瞠目,無奈搖一搖頭後,向百里肇道:「還是我親自走這一趟吧!」
百里肇點頭:「也好!就由你親自去一趟!若能將人帶回,那是最好不過,若不能,也不可多加耽擱,只是早早回來,莫要耽誤了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