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生。少有與人閒聊家常的時候,但最近這陣子,他卻忽然愛上了這種隨意的感覺。
螓首微偏的看他一眼。遠黛微笑,卻是眉睫彎彎,眼如月牙,這一刻,她心中的愉悅完完全全的掛在臉上,心底里更有一種輕鬆愜意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她已多年不曾感受到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漁夫,可不是隨便看了幾眼就能勝任的!」遠黛笑著調侃著。一面說著,她便移眸去看了一眼正站在溪邊,咬牙切齒要等溪水清澈好洗雪恥辱的岳堯。
失笑的搖了搖頭,百里肇隨意的道:「我只聽過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身為董後嫡子。自出生起,百里肇便背負了太多。這樣的他,自然不會有閒暇去做這樣的事。而董後所以出手相救岳堯等人,為的也正是要為愛子添一臂助,又怎會讓他們去做這事。
微微一笑,隨手從地上取過一根柳枝,將之塞入百里肇手中,遠黛笑道:「顯華可會編花環嗎?」她口中說著話。手中卻是一直不停,只這片刻的當兒。一隻魚簍已將將成形。
「花環?」失笑的彎了彎手中的柳枝,百里肇笑道:「你覺得呢?」
沒有立時答他的話,遠黛低了頭,如玉的纖指飛舞一如蘭花盛開,不片刻間,魚簍已徹底編好。這隻魚簍並不大,看著最多也就能裝個五六條不大不小的魚。因編的急的緣故,也算不上多麼精細。然而遠黛刻意留下的那些柳葉,卻平白的為它添了幾分質樸與野趣。
取過那隻魚簍,百里肇若有所思的掂了掂:「你的手倒巧!」
遠黛一笑,也並不多說什麼,只拈起一根柳枝,從上摘下一片甚是青翠的葉片,略略擦拭,又狀似隨意的卷了卷,而後送到唇邊。下一刻,一縷輕輕細細的聲音已自她唇畔響起。
只以一片尋常的柳葉為笛,所發出的樂聲,自然遠遠不及絲竹之聲。即使以遠黛在絲竹音律上的造詣,以這柳葉為笛,也並不能真正吹奏出什麼樂曲來。然而在這紅日將落,秋意正濃的暮秋時節,聽著這單調卻自顯悠揚的葉笛生,卻無由的令人有一種平靜寧然的感覺。
微微失神的聽著,百里肇忽然便覺心緒寧靜,風輕雲淡之感。他已不記得,這種感覺,他何時曾經有過。不無焦躁的立在溪邊苦苦等待溪水復清的岳堯也自詫異的回頭看了過來。立在他身邊的沅真便也適時的從他手中取過那根粗製簡陋的魚叉,且笑著拉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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