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只得答應著謝座,侯石青妍坐下後,便自在下首落座。邱恆的臀部才剛挨著了椅子,尚不及坐得穩當了,已聽石青妍問道:「郡主可說了什麼沒有?」
邱恆聞聲,少不得欠身站起,答道:「回公主,郡主已允了與我們同回郢都!」
似乎沒料到邱恆會說出此話來,怔了片刻後,石青妍方喃喃道:「她……竟答應了嗎?」
對於這位公主的喜怒無常,這些日子以來,邱恆也頗見識了一番。聞聲心下雖覺古怪,但也並不敢多問什麼,只垂眸道:「是!」
惘然的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坐下後,石青妍默默將身倚在黃花梨木圈椅的靠背上,卻是久久不語。漪蘭軒內的氣氛便也因之凝滯得讓人幾乎透不過氣來。
良久,石青妍才淡漠道:「既如此,皇兄的那封信,你們也該拿出來了!」
邱恆應聲答道:「請公主放心!皇上的交待,下官等自是不敢少有懈怠!」
朝著二人一點頭,石青妍竟就這麼站起身來,逕自的往外走去。
此來的目的,既已達成,她也實在沒有必要再待下去了。邱恆離開睿親王府時,日已偏西,而等石青妍從屋內出來時,天光卻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層。屋外,一串串的風燈早已燃得亮了。然而這一切,卻仍比不上那無聲無息掛於梢頭的明月。
恍恍惚惚的抬頭看向那輪明月,許久許久,石青妍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 ……
南越使團抵達平京一事,對於整個平京乃至整個大周朝廷,無疑都是有所震動的。朝中諸大臣面上雖則淡淡,然公務閒暇之餘,邀約三五好友私下議事時候,也不知悄悄討論過多少南越公主之事。對於他們而言,南越的王爺會娶走哪位公主,那是禿子頭上的跳蚤,顯而易見,也無需討論,對於大周,更不存任何影響。畢竟延德帝便再糊塗,也斷然不會因為嫁去一位公主,便出手干預南越內政。南越——可並不是什麼軟柿子,可以由人搓揉。
而南越公主的歸屬,卻極有可能便預示著有一位皇子從此徹底失去了爭奪皇位的機會。太子之位的歸屬,無疑正是大周眾臣,如今最該關心之事。雖說前陣子睿親王雙腿忽然康復一事,曾震動了整個平京,但睿親王很快往綠萼嶺調養,卻又似乎在表示,他的腿,尚未完全痊癒。所以,諸大臣都覺得,至少目前為止,還需多多觀望。
然而就在南越公主的歸屬最為牽動人心的時候,卻忽然自南越郢都傳來消息:明瑜公主生母賢太妃病重。眾人還不及仔細思考這個問題會否對這樁婚事造成影響之時,南越昭平帝卻已很快做出決定,加封賢太妃為懿賢太后,並命明瑜公主速速回國。然而就在南越公主的歸屬最為牽動人心的時候,卻忽然自南越郢都傳來消息:明瑜公主生母賢太妃病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