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這一日,遠黛早覺累了,說過這幾句話後,便朝二人擺了擺手,道:「我累了!」
二人聞聲,忙自應著,便伏侍著遠黛盥洗上床歇息。
第二日早間,遠黛才剛起身,盥洗過了,便見雲燕匆匆進來,稟道:「夫人,皇……李公公說,說等夫人用過早點後,便要趕路回京了!」神色間隱約的透出詫異之意來。
遠黛卻不意外,只點了點頭。這會兒,晴寧已帶了柳兒提了食盒進來,柳兒雖是家境貧寒,卻也並沒伏侍過人,晴寧心中甚不放心她,便一直命她跟在自己身邊。這會兒提了食盒來,也仍是由晴寧動手,打開食盒,將內里的早點一一擺放在桌上。
遠黛見著柳兒,倒不由想起昨兒自己所說的話,因笑向柳兒問道:「你可學過吹簫沒有?」
柳兒正立在一邊,專心致志的觀察著晴寧嫻熟的動作,忽然被遠黛這一問,倒不覺一怔,眨了眨黑亮的大眼之後,這才答道:「幼時父親曾教過我,只是吹的不好!」
遠黛點頭,倒也無心去管柳兒這是謙遜還是事實如此,只道了一句:「無妨!」便又指了晴寧二人道:「她們二人正想學,你得了空,可教教她們!」
柳兒聽得大吃一驚,不免傻愣愣的看向晴寧與雲燕。晴寧也不言語,只抬頭抿嘴朝她一笑,一邊的雲燕卻已睜大了雙眼,有心想問,卻又不敢,說不得只有抿了嘴巴。
及至遠黛上車,準備啟程的當兒,李安福卻又顛顛的過來問安。遠黛一眼見他,倒不由想起昨兒一時起意的決定,索性便將這買簫一事,吩咐了給李安福。李安福自是滿口應著,退了下去。及至遠黛上車出了驛站,還不及行至明州城門口,李安福已捧了四隻簫盒過來。
晴寧打開車門,接了簫盒,轉手遞與遠黛。遠黛只掃了一眼,便知端的。當下一點那三隻尋常的榆木盒子,吩咐道:「這三枝簫,你們每人一枝就是了!」口中如是說著,遠黛的目光卻已隱帶悵惘的看向了最後所剩的那隻簫盒。這隻簫盒通體乃以紫檀精琢而成,盒面雕有松竹梅歲寒三友,其松挺拔、其竹瀟逸,其梅勁虬,堪可稱得巧奪天工三字。
這樣的盒子,雖則不凡,但也仍不足以讓遠黛如此出神,真正令她動容的,卻是這隻盒子,乃是當年廣逸王府的舊物。舊物重現,怎令人不懷想當年。
馬車碌碌,一路匆匆而行。車廂寬闊,遠黛與晴寧等三人坐在其中也並不覺得擁擠,一路行來,遠黛一直閉目懨懨的靠在那邊,卻是不言不語。那隻簫盒雖則放在她的身邊,她卻一直也沒有動它一下,反倒是晴寧三人,在閒坐無趣之下,終是忍不住打開了屬於她們的簫盒。簫盒裡頭,放置著三根長短、色澤都相差不多的長簫。
馬車碌碌,一路匆匆而行。車廂寬闊,遠黛與晴寧等三人坐在其中也並不覺得擁擠,一路行來,遠黛一直閉目懨懨的靠在那邊,卻是不言不語。那隻簫盒雖則放在她的身邊,她卻一直也沒有動它一下,反倒是晴寧三人,在閒坐無趣之下,終是忍不住打開了屬於她們的簫盒。簫盒裡頭,放置著三根長短、色澤都相差不多的長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