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一問,遠黛心中卻也不免傷懷,搖一搖頭後,她道:「也算是漸入佳境吧!」
輕輕點頭,繪春畢竟又追問道:「那就是說,郡主還是要回去平京的,可對?」
無意騙她,坦然點頭,遠黛簡單利索道:「我是要回去的!」說著,她便看一眼繪春:「繪春,你呢?你可有什麼打算沒有?」雖然未必能幫得上繪春,但若試也不試,她又怎能安心。
聽她問起這個,繪春不禁失笑:「奴婢能有什麼打算?只是過一日算一日罷了!」
遠黛聽得蛾眉微顰,思忖良久才道:「實話我也不瞞你,郢都左近一帶,父王還留了幾著暗手,倘或應用得當,救你離開,倒也並非全不可能!你若願意,我可盡力安排。只是你這一離開,今後的大越怕是再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你……不妨再仔細考慮考慮!」
這話其實半假半真,箇中更不無試探之意。說到底,若早幾年,她對繪春自然是放心的,也認為繪春絕不會背叛。然而四年過去了,往日的情分與忠心到底還剩下多少,卻是誰也說不準。於現在的她而言,凡事多加小心總沒有錯,這便是半假。
而若繪春果真並無二心,她自也不惜盡力助她離開宮廷。於她而言,廣逸王當年留下這下暗著,為的就是為她們留一條退路。而她以後,應該也不會再回郢都了。這些暗著,這次若是不用,日後怕也再沒有機會用上了。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繪春聽得這話後,卻是毫不猶豫的便搖了頭:「郡主的好意,奴婢心領!郡主且容奴婢說句不當說的話——王爺在,奴婢……就在!」
乍然聽得這話,不由得遠黛不心中酸澀,眼圈兒也紅了。繪春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卻沒想到,在廣逸王去世四年後的今日,她竟絲毫不曾改過初衷。
伸手握住繪春的,良久,遠黛才輕聲的道:「你的心思,我自然明白!只是……我想著,若是父王在天有靈,見你如此,怕也是不贊同的!」
定定抬眼看向遠黛,繪春忽然笑笑:「郡主怕是不知道,打從奴婢知道郡主已嫁了人後,心內便一直想著那位北周的睿親王也不知是個怎樣出色的人物,竟能打動的了郡主的心?」
不曾想繪春會忽然將話題岔到自己與百里肇的身上,遠黛不覺愕然,及至聽她說了這話出來,面上卻不免微現赧然之色。她才要說什麼時,那邊繪春又已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