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此意。」歐萊特「砰」得關上一側櫃門,起先他的確有為鍾離泡茶的想法,可自己的惡人設定顯然不包括有這種友善行為,「我只是看看而已。」
鍾離看起來並沒有生氣,緩聲道,「恕在下冒昧,子爵恐怕是對璃月的素茶不甚了解,才會用錯誤的方式存放。」
說完走上前,從半開的櫃中拿出最上方一隻橙黃的小木盒,在歐萊特勉強打開。
「其葉似針,其色若素,故名為素茶。春末採摘,夏初炒制,用30年的棠梨木裝盒,再用璃月中秋當日桂花木上的露水煎飲品之為上佳。」
「子爵將茶盒存在核桃木櫃中,會破壞掉棠梨附在茶葉上的清香,而柜子深處潮濕,久置又會影響沖泡時的口感,實在不應如此存放。」
鍾離說話時總是緩急適宜,聲線又深沉平穩,講什麼都有娓娓道來之感,歐萊特聽得入迷,竟忘記打斷他,直到鍾離頭頂冒出「好感+5」的小字,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主要任務是什麼。
「不勞你費心。」他搶過茶盒,照舊放回柜子里,關好櫃門踱步至玻璃牆邊,生硬地轉移話題,「這八爪魚口感鮮嫩,想必加入福利餐中一定會很受歡迎吧。」
說完不著痕跡地看向鍾離頭頂,等待降好感的數字出現。
可這回鍾離沒再理會他,而是饒有趣味地觀摩著茶櫃中的茶具,慢悠悠地答,「在梅洛彼得堡醫務室工作的那位美露莘小姐眼中,應該會很『受歡迎』。」
難不成同樣的「軟肋」,只能利用一次?
「聽說鍾離先生曾是璃月一家小型殯葬公司的客卿。」他依舊用那種拖長了尾音討人嫌的聲調,特意強調「小型」二字,「要知道,布洛瓦堡可不是那種小作坊,你有什麼自信可以做本子爵的客卿?」
抱歉胡堂主,絕對沒有說往生堂不好的意思。
「的確,往生堂雖為百年老店,但從業務規模來說,並不如梅洛彼得堡以及布洛瓦堡。」鍾離背著手沉吟道,「正因如此,堂主才派我前往楓丹,希望拓展業務之餘,能夠交流學習不同的管理模式。」
什麼?鍾離來楓丹居然是胡桃的意思?
「你們往生堂做的是殯葬服務,梅洛彼得堡的是圈禁犯人的地方,有什麼可交流學習的?」歐萊特不禁好奇。
「布洛瓦堡成立的消息傳到璃月,堂主十分激動,用她的原話說,連監獄都可以開分店,往生堂為什麼不可以?承蒙堂主不棄,我以商業代表的身份來到楓丹,儘管中途發生了些意外,但最終能夠見到子爵,也算是不虛此行。」
「不敢當不敢當...」歐萊特下意識地答道,在347號的提醒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改口,「這樣說來,鍾離先生豈不是更加無法勝任本子爵的客卿?」
「非也。」鍾離緩緩搖頭,「子爵想改變布洛瓦堡的規則,通過降低生產和管理成本,提高效率與收益,這樣唯利是圖的經營理念,從市場發展的角度倒也無可厚非,說來慚愧,我對此也算是略知一二,想必能幫得上忙。」
...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卷」說得如此正大光明,不愧是鍾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