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那刘婆子刚想咋呼,被赵大嘴一个瞪眼,只好安分守己的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哼!任你说破大天去,也改变不了这白家小子做的混蛋事!我倒要听听,能编出什么花来!”赵大嘴打从心底里认定了村长有心偏袒苏白两家,这言语中就带着几分不满来。

村长心里那叫一个气呐,原本见赵大嘴从地里回来,他心里还长舒了口气,心想这男人总比娘们家家的要明事理的多。可听听他刚才说的那荤话再看看他做的那事,叹了一口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哼,我看要管教的不只你这婆娘”村长说完这句话,也不去理他,只转头对白野说道:“白野,你和你大嘴叔说说,你为什么把他家锅给砸穿了?”

白野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看着赵大嘴的眼睛里一阵嘲弄,他原本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可今儿个闹到这种地步,再沉默下去怕对苏秦名声不太好,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道:“大嘴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虽说往日里走动不多,可对我这性子,你多少也该有些了解的。老话说的好,有理走遍天下。我从来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今儿个若不是被逼的狠了,咋也不能把你家的锅给砸了!”

赵大嘴没说话,只冷哼一声,等着听白野接下来能说出什么来。

这天晌午,白野从地里回来,途径村口处那大石磨的时候,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便刻意放慢了脚步,仔细听了几句,这一听只气的火冒三丈,当下便动了气。

“你们听说了吗?苏家那小弃妇又不安生了,勾搭人呢!”刘婆子一手捂着嘴,刻意压低了嗓音,提到苏家小弃妇这几个字的时候,一脸的不耻。

旁边站着的妇人一听有闲话磕牙,连衣服也不补了,站起身,津津有味的听着刘婆子的小道消息:“你这说的是苏秦,咋了,她又干啥不要脸的事了?”

刘婆子假意瞅瞅了四周,夸张道:“不是她还能有谁?你是不知道那丫头,脸皮厚的呦,前些日子为着李家小子寻死,不是被白家小子给救了吗?当时那情景你们也都看到了,两个人搂的那叫一个紧呢。也不知道白家小子在水里的时候,有没有摸那不该摸的地方。这不,被苏家给缠上了。我听说,苏家前两日提着东西去了白家,那样子好像是要白野负责呢。你说说这不是不要脸是什么,上赶子送到人家里去了。这是怕没人要,死命往白野面前贴呢!”

“刘婆子,你这话别是你胡诌的吧!苏家两口子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白野是谁,能由得了苏家这么闹!”

刘婆子正说到兴头上,被人这么一怀疑,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你才胡诌的呢,我和苏白两家无仇无怨的,说这些拉仇恨的话干啥,还不都是真的,你当我是那喜欢说闲话的人呐!”

人家一见她这狗急跳墙的样子,懒得和她扯些有的没的,只不搭理她,可是刘婆子有意败坏苏秦的名声,哪里肯停,不依不饶道:“你还别不信,这话可是白家那婆娘和我说的,说她家里那些点心鸡蛋都是苏家三口拿去示好的。”

“放屁,满嘴喷粪,你敢再说一句试试!”白野大吼一声从刘婆子身后冒了出来,刘婆子听这一声怒吼,吓得不轻,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白野一见她这怂样,冷笑一声,只又说了一遍:“你把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试试!”

刘婆子回过神来,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见旁边围着的几个婆娘正一脸看笑话的表情,脸上臊得慌,指着白野的鼻子蹦着骂道:“小兔崽子,我说错了吗,就是那苏秦不要脸上杆子送到你白家去了,你闹腾啥?”

第十三章 哭诉

刘婆子以为白野最厉害不过骂几句,他一个男娃子,嘴上讨不了便宜,谁知道在刘婆子说完这句话后,白野竟转身就走。

“他这是咋的了,要去啥地方啊?刘婆子,他家不是在村东边吗,咋往后去了哩?”

刘婆子打眼一看,可不是吗,这白野不回家,往后去做啥子哩?“谁知道又去祸害哪家的闺女,纸老虎一个,没用的东西!”

“刘婆子,他别不是去你家吧?”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那么一句,刘婆子一愣,等反应过来,朝着她家里拔腿就跑,等她回到家,眼睁睁的瞅着白野将她家的锅给砸了。“白野,你个瘪犊子,你要死了啊,凭啥砸我家的锅。”

白野阴测测的瞅了刘婆子一眼,淡淡一句:“你这张嘴不是用来编排人的吗,哪里还能腾出空来吃饭呢,不吃饭要锅做什么,砸了省事。”

白野的名声在外,刘婆子看见他那死人脸,心里直犯憷,也不敢同他耍狠,只哭天抹地的讨些嘴上的便宜。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股脑跑到村长家里将正在吃晌午饭的村长给喊了过来。

那刘婆子又不傻,哪能白野说什么,她就认什么呢,一个劲的说自己说实话而已,村长被逼的没法子,才让李大河去苏家将苏秦她爹娘给喊了过来。

赵大嘴听完白野的这番话,两眼一瞪,怒气冲冲的看着刘婆子,大声质问道:“你真说了那些话?”

刘婆子啥时候见过赵大嘴这厉害模样,一下子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猛地一蹦,嚷嚷道:“姓赵的,你脑子进水了,我是那种背地里说人闲话的婆娘吗,你不相信自家媳妇,相信外人不成。”

赵大嘴见刘婆子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了,看看白野再看看村长,最后双手一摊,破罐子破摔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让我咋办,我咋知道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赵大嘴,你要还是个男人,就不要做那缩头乌龟,你家婆娘是个啥样子你心里不清楚,现在说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了,赵大嘴,你家婆娘有句话没说错,你就是个怂包。”李氏说完赵大嘴,转向刘婆子一通臭骂:“你个嘴里生疮流脓的腌臜货,我家秦丫头的命还不够苦的吗,你为什么非得把她往死路上逼。乡亲们,算我求你们了,嘴下留情,可怜可怜我们秦丫头,别再传那些连影都没有的事儿了。”李氏先前几句还扯着嗓门大喊,说到后面却是一阵心酸,特别是瞅见苏秦以后,那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苏秦见状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狠狠瞪了眼刘婆子,忙安慰她娘道:“娘,好好的咋又哭上了,俗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活的清清白白的,管人家说什么呢。你越是难过,越是称了那些等着看我们苏家笑话,看我笑话的人。娘啊,这日子是自己过得,哪能因为人家嘴碎,我们就先不痛快了呢,你这不是随了那些小人的心嘛!”

苏秦她爹也是心疼,看着苏秦娘俩,大吼一声:“赵大嘴,你今儿个要不好好教训你这婆娘,就别怪我不客气。我苏家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你们非得逼死我们秦丫头才高兴吗?我苏有善今天在这撂一句话,从今往后谁要是还敢编排我苏家的话,我一定抡着菜刀找你们拼命。要死大家一起死吧,我倒要看看谁的命硬!”

村长见苏有善真的发了狠,又听苏家两口子说的情真意切的,心里也动了怒,看着刘婆子与赵大嘴,厉声道:“兰儿她娘,你今儿个说句老实话,到底是咋说的白野和秦丫头的事,少拿话来糊弄我。大嘴,你可长点心吧,有善两口子啥样的人你不清楚啊,那秦丫头可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和兰儿差不多的年纪,你这心里头就不会难受。远亲不如近邻,你瞅瞅,可还有谁家媳妇婆子愿意往你家里去。你以为人家为啥不喜欢去你家,你这心里就没点数,还不是因为兰儿她娘嘴碎,啥话都往外传。大嘴,你两口子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忠言逆耳,你自己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么个理!”

正如村长和苏秦她爹说的那样,自家婆娘是啥样,他心里哪能不清楚哩,只是家丑不可外扬,他还不是觉得面上没光嘛。赵大嘴死命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了眼刘婆子,忍不住往自己身上捶了一拳,“唉,这是做了啥孽了哎!”

“秦丫头啊,你刚才那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爱说什么,就随他去说好了。你自小到大那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哪是那样坏的孩子哩。有善大哥,苏家嫂子,你们也别担心,不是有句话叫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吗?秦丫头才多大点孩子,以后的日子指不定谁也比不上呢!”

苏秦倒没想到除了自家爹娘,还有人这么看的起自己,当下也顾不上去安慰她娘,朝着方才说话的人瞅了一眼,这人她却是并不陌生。“大河叔,你这话我爱听,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嘛。今儿个我就借着大河叔的这几句话说几句,各位叔伯婶子,爷爷奶奶们,你们要觉得我说得对,就听几句,要觉得我说的不对,权当个笑话。”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实在是猜不透苏秦这装神弄鬼的想说啥子?倒是一旁的村长率先应了苏秦的话音,大声道:“秦丫头,你有啥话就说,大家伙听着呢!”

苏秦朝着一脸担忧的苏家二老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高声道:“哎,三爷爷,我知道了。”

人群边上,白野眉头深锁的站立着。这个秦丫头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不知为何,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家奶奶说的那话,心里‘砰砰’跳个不停,强自镇定下来,只觉得苏秦不一样了。到底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如今的苏秦,似乎比以往话多了些!可他刚一这么想,又觉得不妥,苏秦好像也没变得多爱说话,只是说话时没了以前的怯懦胆小,如今说什么做什么都大大方方,平静淡然的,好像什么也不在乎,又什么都在乎的样子。啊,白野心里忍不住惊呼一声,这丫头,变得更自信更有主见更聪明了哩。

再说苏秦应了一声后,环顾了一下人群,才张嘴道:“哎,说好的以往的事权当做没发生过,好好过我的小日子,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有些事不是我想咋样就咋样的。想来我被李家退亲的事,早就不是啥新鲜事了,连带着我当日跳河自尽的事,也传的不像样子了。各位叔伯婶子,爷爷奶奶,别的我不说,我只问你们一句,可有哪个人不想活想死的?”

苏秦这话刚一说完,人群中就像炸了锅似的。“苏家丫头,这说的什么话啊?”

“秦丫头啊,你这不是说憨话呢吗?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没听过啊,谁没事想死啊!”

“这是脑子进水啦还是咋的,咋净说傻话呢!”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谁也不知道苏秦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也知道活着好啊,我也不想死啊。我要是死了,我爹娘可咋办呢!可我心里冤得慌,我委屈呐,我啥也没做错,就被退了亲,我心里难受哩。凭啥啊,凭啥我命就这么苦呢。连阎王爷也觉得我可怜,不忍心收我哩。”苏秦说到这,假意吸了吸鼻子,继续道:“当初我跳下清水河的时候,那里围了多少人,可有哪一个想过跳下河救我的?”

第十四章 赵大嘴发狠了哩

苏秦说到这里,一旁的李氏忍不住又开始抹起泪来,苏有善也是心里疼的紧。

“我苏有善一辈子也没做过啥缺德事,东家有事东家帮,西家有事西家忙,你们就没有一个记着念着我的好的,我秦丫头要是真的死了,你们这心里就不觉得愧的慌。”苏有善每次想到这些事,心里跟针扎的一样。

围观人群中不乏当初苏秦跳河时在场的,脸上都有些不太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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