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愣了愣:“我不懂……”
听出小泽恐怕也不清楚具体情况,熊小时转了转笔:“他找律师了吗?”
“找了。”这个小泽知道,“我刚才去他家的时候,叔叔阿姨正在和律师谈。”
“嗯。”熊小时放下笔,边单手翻出她的电脑,边对着电话,“我们现在不了解情况,着急也没用,既然陆昂家里已经聘请了律师,法律这边的问题就交给那位律师处理吧,律师最开始能做的其实都一样,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现在估计还在侦查阶段,如果证据不足,你舍友就不会有事,如果他真的被查出有什么问题,那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事。”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小泽立刻反驳:”不可能,孙衡真的是自杀,陆昂不可能是凶手……”
“这样,我现在先去查一查这个案子,了解一下。”
也不是不能理解小泽的激动,熊小时安抚他,“明天我就回去了,等我回去,我们详细说。”
被她劝着,小泽总算平复了心情。
挂断电话,熊小时在已经打开的电脑上敲下了这个案子的关键词。
点开首页跳出来的第一个新闻,《体育大学”坠楼“案疑点重重,是意外还是谋杀?》的大标题一下就显示了出来。
意外?
熊小时看向她刚才记在纸上的“自杀”。
看来小泽连之前的调查也没弄清楚。
她打开新闻视频。
“……熊猫市体育大学的坠楼案也许并非是一起意外事故,有多位目击者称,在死者坠楼时,有一个身穿绿色17号球衣的男子就站在死者身后。”
导语过后,镜头切到目击者。
面部打着马赛克的目击者a大哥:“对,我看见了,我那天带着儿子在操场玩单杠,那个宿舍阳台正对着操场,当时那整面阳台就那一个阳台有人,我就多看了一眼,谁知道正好看见人掉下来,吓死了。”
记者:“您还记得当时阳台上有几个人吗?”
目击者a大哥:“本来是两个,后来,其中一个不掉下去了嘛。”
记者:“在死者坠楼前,他们两个人是什么样的站位?”
目击者a大哥:“一前一后。那个学生掉下去的时候,另一个正好站在他后面。”
记者:”您确定那个人不是在死者坠楼后、而是死者坠楼时站在他身后的吗?”
目击者a大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看见的,反正就是那个学生掉下去的时候,另一个人正好站在他后面,至于别的,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说,你们报道的时候把我这句给加上啊。”
这位大哥还算理智,知道不确定的事不能随便说,但有的人就敢说了。
面部同样打着马赛克的目击者b大妈:“我都不想说,晦气得很!暑假嘛,孙子在操场踢球,我和几个姐妹就坐在树下面乘凉,我全都看见了!!!什么失足呀,就是被人推下去的!!!”
记者:“能请您详细说说吗?”
目击者b大妈:“可以,我看得真切儿的!那个黑衣服的学生本来在阳台上撑着阳台边向外张望,呆得好好的,有个穿绿衣服的走到他学生后面,一下就把他推下去摔死了!”
……
后面,还有目击者c同学、目击者d同学、目击者e小朋友……,他们描述的内容大同小异,但各有细节。
各种细节最终拼凑起来,得出的是这样一些信息:
死者孙衡坠楼时,阳台上确实还有另一个人,并且那个人就站在孙衡的身后。
那个人穿着体育大学篮球部的17号球衣。
体育大学篮球部穿17号球衣的,只有一个人,他和死者孙衡同一个宿舍,他叫陆昂。
……
关上视频,熊小时看着自己做的笔记。
不管怎么说,只凭这些目击者的话,就算陆昂的确值得怀疑,但也不至于就到了需要被拘留甚至逮捕的地步,恐怕刑侦局那里还有别的、她还不清楚的证据。
熊小时把网上和这件事相关的文字资料复制整理进文档,连上客房里提供的打印机,看着资料一张张被打印出来。
何阅:“有新案子?”
“不算是。”
熊小时把资料拿到手里,按页码排好,“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体育大学坠楼案?”
何阅弯腰看着她手里的资料,“之前说是意外的那个?”
“对,就是那个。”
熊小时抖抖手里的资料,纳闷地转身看向何阅:“按理说,刑侦总局那边对现场做过勘查了才对,是自杀、意外还是他杀,多少应该有结果吧。”
“是倒是,但这种高坠事件有时候也不能完全靠现场勘……查……”
四目相对。
…………
…………
何阅眼神一飘、转身要走,熊小时站起来一个冲刺撞到他背上,从他身后伸出手死死抱住他。